第十三回、画楼君臣观蹀马,天子暗地布迷棋 (第4/5页)
!” 周玉喆慌忙站过去,道:“儿臣在。”曌帝双手叉腰,道:“你这个太子爷是怎么当的?自己的弟弟就这么惯着?” 他拿起桌上的紫铜香炉往地下一掼,“你要是当不了就别当!趁早给老子让贤!” 众人下的身子一颤,一时间无人答话,只剩下丝竹之声。 周玉喆极其烦闷,但还是听出左侧的乐师琵琶的弦旋的太紧了,因此弹出的音有些发涩。 就在此时,两个壮汉快步上得楼来,一个穿红,一个穿白。穿红的躬身道:“臣,徐勇信,参见陛下。” 穿白的捧着个手炉,放到曌帝手中,然后对曌帝行个叉手礼,“臣,萧川,参见陛下。” 曌帝握着手炉,嘴上丝毫不停,喝道:“季王爷,你钱挣得多啊!”周玉泽身子一抖,自己卖丝绸的生意到底还是让老头子知道了。 曌帝捻捻胡子,接着道:“要不你别做王爷了,直接在坊中开个丝绸店,做东家得了。还当什么皇子啊!” 周玉泽吓得不轻,顿首道:“儿臣不敢。”曌帝冷笑一声,又道:“煌王爷。”周玉兴嘴角一抽,暗道“完了”,他上前两步,道:“这儿呢爹。” 他这招使的巧妙,以儿子的身份与曌帝对话。他认为这样可以让曌帝的怒火消消,但曌帝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曌帝冷哼一声,怒目道:“你行啊,下面传报的太监快成你的人了,朕吃了什么,朕看了什么,你全知道,你本身真大呀!手段都快比得上朕的密探了!” 周玉兴身子一抖,跪倒在地,道:“儿臣不敢。”他哆哆嗦嗦的低下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儿臣过几日就去就番。” 曌帝笑一声,他伸出手指,皱眉道:“你要就番?你不是一直不想去吗?” 周玉兴哆嗦着道:“儿臣……儿臣……儿臣……” 曌帝抖抖肩,跟他同时道:“哦,朕懂了。你要躲得朕远远的,你是要培植自己的力量,起兵反朕。”
两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其余人心烦意乱,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该死的画楼。 周玉兴慌忙叩头道:“儿臣绝无此心啊!”曌帝从鼻腔了哼了一声,笑骂道:“看你这个耗子胆儿,量你也不敢!” 他放下手炉,对徐勇信道:“马牵来不舞怎地?朕乏了,看完就走。”曌帝看看周围跪着的皇子们,骂道:“还跪着干嘛?给朕守灵呢?” 一旁的萧川“噗嗤”一声,他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曌帝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骂道:“笑笑笑,你笑个屁啊。赶紧滚下去传令。” 萧川朝曌帝行个叉手礼,忍着笑道:“臣,遵旨。”说着,快步下了楼。徐勇信见他下楼,便对一旁的乐师交代道:“且停了,改奏《倾杯乐》。” 那两侧的乐师点点头,曌帝没再搭理众人,而是径直走向二楼前的栏杆。 画楼一共三层,二楼的视角为最佳,既能仔细的看舞,又能远离马蹄掀起的烟尘。虽然皇宫中是砖石路,没有烟尘的烦恼,但在二楼能整体的看到所有舞马,且又比三楼更佳。 舞马又称“蹀马”,“蹀马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马,表演时蹄上铁掌,马随音乐,蹀步与地面击出优美的节奏,故称”蹀马”,舞马在蹀步的同时,还表演各种高难度的杂技动作,前蹄跪地“掬礼衔杯”“仰天长啸”“人马共舞”等等,数不胜数。 而画楼下的蹀马,乃是西域几个小国进贡来的,虽国小,但进贡来的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马。——曌帝频发战事,已将西域各国打服了。 萧川亲自去“云马阁”挑选形象气佳的马儿,舞马所用之马一个个健硕挺拔,威风飒飒,它们身披锦绣,鬃束彩带,络以金银饰物,华丽异常。 周玉明捻捻眉心,对一旁的周玉煦轻声道:“老头子这是……”他实在没明白曌帝这一通乱骂。周玉煦咳嗽一声,低声道:“回来到你那儿说。” 周玉明点点头,看向楼下的蹀马。 蹀马的四周均排着长相俊美的少年,他们手持乐器奏着乐,在婉转的“倾杯乐”曲声中,四十匹骏马按照乐曲的节奏开始“奋首鼓尾,纵横应节”的表演。 随后,马踏上三层木榻,飞旋于上。接着会有大力士双手将塌举起,马依然静立于榻上,衔杯曲膝,这种动中求静、动静结合的艺术场面,干净流畅,别开生面,使驯马艺术升华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群马之中有一匹白马舞步最为优美。那匹蹀马装饰十分华美,丝绸衣服,金银珠节,华光四射。 且动作都极具难度,一会儿在安设的三层板床上旋转如飞;一会儿在壮士高举的榻上纵横应节,作各种令人叫绝的舞姿。 不多时,那马在“倾杯乐”的伴奏下上台舞上几回合,“腕足徐行拜两膝”,为曌帝表示祝贺。周玉明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惊叹不已。 周玉喆见他不解,便道:“此马名叫“濡露紫”,那日,父皇令内侍赐此马一杯酒,此马同人一般,自衔自饮,饮毕后就做出“垂头掉尾醉如泥”的姿势,那模样,竟与醉酒人的颠簸痴醉一般无二。” 曌帝才微微露出笑容,一听这话又拉了下脸来。他要让这几个皇子战战兢兢,互相猜疑一阵子。这样,他才有精力干一件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事。 他冷哼一声,道:“朕乏了,你们接着看。”言罢,他缓步走下木梯,萧川和徐勇信慌忙跟上,徐勇信走在后面,对周玉明道一声“自求多福”,便快步下了画楼。 周玉明和周玉煦相视一眼,同时望向了楼下的曌帝…… 午末 后宫坤清宫 几名侍女正端着食盒进殿,却听见一声爆喝,“起开!”。 二皇子慌慌张张的走进殿内,外面天寒地冻,可他的头上竟然生出不少细汗。 徐秋月迎了上去,替他脱下罩在外面的披风,随口问道:“跟老爷子聊的怎么样啊?” 周玉立一撇嘴,握住徐秋月的手,道:“别提了,老爷子的话那是字字带钩、句句如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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