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黎明_zt:北宋三衙武将之地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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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t:北宋三衙武将之地位 (第5/5页)

(卷352李焘注)故又特意指定殿前副都指挥使燕达为其辅助,用意当然是希望以军力为蔡确后盾。

    燕达,时任殿前副都指挥使,是宋神宗亲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将领,“神宗以其忠实可任,每燕见,未尝不从容”,[1o](《燕达传》)他对神宗也忠心耿耿。在立储前夕,待蔡确派其弟蔡硕转达神宗、蔡确之意后,当即表示:“愿尽死力,上助相公(指宰相蔡确)。”[7](卷352注)蔡、燕二人一文一武,文武合力,对高太后、赵颢等形成了较大的压力,迫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方接受了立哲宗为太子、由高太后摄政的折衷方案。能够争取到这一结果,对神宗为的变法派来说,在当时不利的条件下,已经是比较好的选择了。

    燕达不仅于立哲宗为太子时以武力协助了宰相蔡确,在哲宗登基前后,为防万一,他还不顾忌讳,上奏要求亲自率领全副武装的六十名中下级军官守在皇宫内东门外。史书记载:“逮神考升遐,宿卫于内东门。百官朝哺临,由垂拱殿入,皇族亲王由内东门入。(燕)达谓人曰:‘天子新即位,我坐甲于此,以备非常,万一有奸人随皇族而入,则事起不测,又岂能人人辨之。’将入上奏,人或止之曰:‘皇族之事,非所当言,言之恐被罪。”达曰:‘我蒙先帝大恩,拔擢常在众先,言之苟当,虽死何憾!’遂奏上。大臣嘉叹之。”[7](卷353注)在燕达的请求下,宋廷遂打破常例,特允许燕达领军校日夜于内东门“坐甲合亲诣守”。(注:如《长编》卷353元丰八年三月李焘注引《密记》曰:“三月五日燕达奏,差殿前指挥使六十人赴内东门坐甲合亲诣守,奉旨依。”并考证说:“惟燕达乞守宿内东门外,前此未有也。……应是达创有陈请,非旧例也。”可见是举确实出自燕达一己之议。)燕达是举,意在防范由内东门出入的皇族中有可能对哲宗不利者,对哲宗顺利即位显然意义非轻。从这个角度上讲,神宗认为他“忠实可任”确属知人善任。

    第三,步军都虞候(注:王明清:《挥麈余话》卷1言何灌时为殿帅,但《宋史》本传无载,又当时有殿前副都指挥使王宗楚,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1,何氏此时职务据《宋史》本传实为步军都虞候,管勾步军司事。寻迁步军副都指挥使。)何灌于徽、钦内禅之际,以武力为后盾,震慑了郓王赵楷的抢位企图。何灌,开封人,以善射著称,积军功于徽宗末年为步军都虞候、管勾步军司事。徽、钦内禅之际,他领兵入卫。当时正是金军南下北宋国势艰难,北宋皇族本应同心协力,共赴国难,但由于徽宗、钦宗父子素有嫌隙,早在宣和末年宋徽宗宠爱三子郓王赵楷,已萌废立之意,据时人胡寅说:“渊圣皇帝在东宫,当宣和季年,王黼欲摇动者屡矣。(耿)南仲为东宫官,计无所出,则归依右丞李邦彦。邦彦其时方被宠装眷,又阴为他日之计,每因王黼谗谮,颇曾解纷。”[16](卷27)待徽宗急于逃避金兵而禅位时,赵楷不顾大局,在宦官们的怂恿下,仍试图抢位,《宋史何灌传》记载:“帝内禅,灌领兵入卫。郓王楷至门欲入,灌曰:‘大事已定,王何所受命而来?’导者惧而退。”宋人笔记中对此事更有详细描述,如王明清《挥麈余话》卷1曰:“宣和末,祐陵欲内禅,称疾作,令召东宫。先是,钦宗在朱邸,每不平诸幸臣之恣横,至是内侍数十人,拥郓王楷至殿门。时何灌以殿帅守禁卫,仗剑拒之。郓王趋前曰:‘太尉岂不识楷耶?’灌指剑以示曰:‘灌虽识大王,但此物不识耳。’皆惶恐辟易而退,始亟趋钦宗入立。”何灌的阻止,成为粉碎赵楷等抢位企图的一个关键性因素。

    综上所述,三衙在北宋皇位更迭过程中确实挥有比较重要的作用,这也并不奇怪,因为在古代专制主义政体之下,皇位新旧更迭往往是各种势力竞相角逐的政治敏感时期,北宋尽管重之轻武,武臣不得干政,但三衙管军将帅,尤其是殿前都、副指挥使,作为直接握有京城禁军兵权的强有力人物,他们的地位自然举足轻重。

    不过,北宋三衙参预皇位更替也呈现出鲜明的时代特点,即有节、有利。有节,是指其往往在以宰相为的文臣控制之下挥作用,不再像唐末五代那样作为一个单独的集团出现,而且时常表现为能主动同宰相等文官执政大臣密切合作。更重要的是,武力虽然是三衙将帅的后盾,但真正使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在北宋却几乎一次也没有生,他们主要是作为一种军事威慑力量辅助宰相;有利,指的是,三衙将帅对皇位继承的适当干预,多数情况下对稳定政局挥了不可替代的积极作用。像前面提到的英宗即位时的李璋、哲宗即位时的燕达、钦宗即位时的何灌等等,皆是如此。近年来有宋史专家撰文指出:“在宋代的政治生活中,野蛮蒙昧的色彩在消褪,文明理性的色彩在增多,政治运作的文明化、理性化的程度大大提高。”[17]三衙作为手握重兵的武将,能够在皇位更迭中挥出上述良好作用,应该说正是北宋政治运作趋向文明化、理化性的重要体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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