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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身子打架 (第2/4页)
痛不断,常年用药养着。 贺燃有印象,贺正安痛风时的脆弱模样历历在目,到如今,也有近二十年了。 想到这,他抵着牙槽添了一圈,咽了咽喉咙,心思攒动。 走出电梯,贺正安的脚步明显慢下来,贺燃经过去,丢下一句,“等着,我去开车。” 贺正安没应,站在原地,听了他的话。 贺燃一路小跑,从停车坪把车给开了出来,他坐在车里,滑下车窗,按了一下喇叭。 贺正安轻飘飘地瞄了眼,假装没听见,又转过了身。 “嗬!小老头还挺摆架子啊。”贺燃抬高下巴,也不恼,耐着心地又按了两声。 这回,贺正安才满意地朝车走来。 绵绸垂料的衣裳写意风流,高傲了几十年的老脸,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贺燃极淡地嗤笑,“说老子本性难移,你个老家伙不也一样。” 他眉峰一挑,把车窗关闭,顺便锁了车门。 贺正安绕到副驾,手放在车把上,拉了两下,没反应。 他又拉了一下,锁了。 贺燃吊儿郎当地双臂枕着后脑勺,吹起了口哨,心想,“我就不信你不主动跟我说话。” 贺正安连拉三下,最后负手环胸,站在车外要动不动。 贺燃心情瞬间变好,口哨吹得更响亮。 “咚咚咚。”指节磕向玻璃的响声,贺正安背脊笔直,跟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敲着车窗,不情不愿地发声:“开门。” 贺燃心里头舒坦了,解了门锁,放他上车。 贺正安下巴抬得老高,把他这一生最冷漠的表情给使上了。 贺燃转动方向盘,硬邦邦地开口:“怎么走?” “小畜生,连家都不记得,混账。”贺正安在心里把儿子从头到尾骂了个遍,冷声,“往右,春喜路。” 电台在放午夜歌曲,是这车厢里的唯一动静。 驶入春喜路,贺燃:“然后呢?” 贺正安干巴巴的,“左。” 惜字如金,贺燃冷哼,“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 超过十个字,太他妈难得了。 贺正安面无表情,“你这态度,我不想跟你吵架。” “以为我想跟你吵?” “那你就闭上嘴。” 贺燃吃了个不大不小的憋屈,他滑开半边车窗,让风吹醒脑门。 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贺正安心情略燥,掏出烟,摸了一根抽。但掏遍裤袋,也没找到打火机。 他眼神一瞟,就看到仪表盘上躺了一只。贺正安刚要伸手去拿,就被贺燃抢先一步,“唰”的一下给抓走了。 “得了几十年的支气管炎还不够是吧,想换个更严重的病尝尝?” 贺燃没个好语气,话里带刺,不中听。贺正安却微楞,没料到他还记得。本以为老死不相往来,生了等于没生的混账东西,却用凶巴巴的态度表达着别扭的关怀。 “关怀”这个定义,是贺正安一厢情愿的认为。 这股沉默,让贺燃十分焦躁,他把打火机反手丢过去,“抽抽抽!” 贺正安冷笑,毫不在意地捏起,重新丢回了仪表盘,再不动声色地把烟给收进了盒子里。 这个动作,像是凿开了一条康庄大道,贺燃心情变得豁然。 贺正安咳了声,别开眼看窗户外,看了一会,又转过头。 “那姑娘是做什么的?” 这突然的主动,让贺燃心感意外,问的是简皙,他说:“产科医生。” “医生?总算找个正经职业的了。” 贺燃抠紧方向盘,没做声。 “她家是做什么的?” “好人。” “她那个弟弟呢?” “演戏的。” 贺正安微微皱眉,“这个职业不好,轻浮。” 这固执己见的老毛病又来了。 但贺燃学聪明,不再似年轻时,与他面对面地刚。他装没听见,自动忽略。 贺正安对他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倒是很满意,于是话闸放开了些,继续问:“你是不是还在外头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