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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的滋味 (第2/3页)
“要不是她,你不会看了八年的心理医生还没痊愈。甚至,那一天若不是陈伯拉住你,可能你就……”他想起那一天的暴风雨和歇斯底里的女人,脸色发青,没有再说下去。 荆念垂下眼,脑子里的画面断断续续闪现,他的头开始痛起来。 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天台,女人抱着他,满脸泪痕…… “阿念!” 他回过神,手指微微颤抖着。 怕失态,他一把推开门,没再理会荆梵的呼喊,径自朝外走。 车子疾行,在花店前停下来。 荆念下车,买了一束紫色郁金香,他神思恍惚,连找钱都遗忘,就这么一路开到了凌山墓园。 天气就像感知到了悲伤的情绪,淅淅沥沥下了小雨。他没撑伞,雨滴挂到长睫上,落进眼里,一阵酸涩。 缓缓走至最后一排的尽头处,他停下脚步。 白玉墓碑上没有什么缅怀的语句,只有简单的生卒日月及姓名,甚至没有刻同立碑人的亲属关系,兴许是很久没人祭拜,墓边上杂草横生。 女人的黑白照片也因时间久远,变得些许模糊。 他蹲下身,把花放到碑前,像是自言自语:“今天他问我恨不恨你。” “我只恨你清醒时给我的那些温暖,叫我如今还放不下,午夜梦回时都是你离开的画面。” 长指拔了几根野草,他继续道:“嫁给他之前你活得恣意,嫁给他之后满身怨气,情情爱爱,值得么?” 雨势变大了些。 他笑笑:“你根本不想留我在这世上,你厌恶生下他的孩子,其实我都知道。” 他站起身:“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 八岁,在母亲离开以后,他渐渐知道了自己的不一样,不喜欢旁人的接触,不喜欢过分亲密的关系,甚至不能很好地融入到人际关系里。 八年的心理疾病抗战过程,在经历过最黑暗的催眠手段后,他逼着自己戴上了面具,表面瞧上去与常人无异,可照镜子时,依然是一具行尸走肉。 没什么东西特别在意,也没什么东西害怕失去。 活着,或者死去,好像并无太多差别。 有时候他开快车,肾上腺素飙升的那一刻,心脏疯狂跳动,才能感受到生命的特征。 陆衍常常喊他参加光怪陆离的派对,各种新奇刺激玩意儿,可看在他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儿。 兴许真的到了药石罔医的程度。 他抬起头,又加深踩了下油门,熟悉的加速度席卷全身,血液沸腾,恍若新生。 墓园周围都是山路,他车速很快,过弯时都没踩刹车。 雨天路滑,有个标志不甚清楚,他没在意,直到断头路贸然出现在眼前,他才急急打了方向盘。 车头擦过岩壁,被撞进去一小块,整个车子重重震了一下,随即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坡道旁。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半晌又低低地笑出声来。 恩,还是怕死,还有得救。 手机在裤兜里响个不停,他没看号码,接起来:“喂,哪位?” 听到对方的声音后,荆念有丝意外,这位诊疗时间按分钟来计算的著名心理医生——EmmaChou竟然没通过助理,亲自来了电话问候。 “荆先生,最近好吗?”沉稳的女音。 他开了免提,重新发动车子,“很好。” “您父亲付给我一大笔诊疗费,可您迟迟未来复诊,我感到受之有愧。” 他语气回复到吊儿郎当:“你随便给他出份报告得了。” 对方没接话,迅速道:“介意我们现在来做个简单的问答吗?” “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