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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陈倦 (第2/4页)
让他问他最好的小朋友喜欢吃什么。 蒋墨坐在我的腿上,抱着我的脖子撒娇:“爸爸,你真好。” 我笑了,把他抱起来,向上抛道:“乖儿子,快快长大吧,爸爸快老咯!” 蒋墨却突然就不乐意了,噘嘴,掉起了眼泪。他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说:“爸爸,不要老,也不要死,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不要老,也不要死。 这真是世间最美好的心愿。 【四】 蒋墨的小朋友来到家中时,我正手忙脚乱地做菜,可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一丝发愣。 他很有礼貌地鞠躬说:“叔叔好,我是言齐。” 我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忍不住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当他扬起犹如向日葵一般灿烂快乐的小脸,我点点头,没纠正这个小小的误会,让他们去游戏室玩。 吃饭的时候,蒋墨眉飞色舞地给言齐夹菜:“我爸爸做这个可好吃啦,你尝尝。” 言齐吃每一样都很开心,直到吃到排骨,皱了皱眉。 蒋墨问他:“你怎么了?” 言齐弯弯大眼睛,笑道:“我妈妈也经常做排骨。” 他这话一说,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忍不住的大笑,这回不该做排骨的,碰到做排骨的祖师爷了。 蒋墨和言齐面面相觑,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我捏了捏言齐的小脸,忍俊不禁道:“你长得跟你爸爸可真像。” “你认识我爸爸?”言齐的眼睛亮了,小家伙似乎对他那祸害精爸爸抱有什么不该存在的幻想和敬仰。 “嗯,认识。我还认识你妈妈。”我笑了,说,“我跟你爸爸妈妈是高中同学。” “啊,那你也认识我干爸爸了?”言齐越发兴奋。 干爸爸? “我干爸爸叫辛达夷,他姓辛,妈妈说,是辛苦的辛。”小家伙看我一脸迷惑,解释道。 噢。辛,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辛如果带苦,那陈,陈就是旧,就是过去。 我说:“我也认识辛达夷,他小时候,自己给自己起过一个英文名,叫eve,就是除夕的意思。” 除夕,除旧迎新。 【五】 言希开了一场画展,我从他和阿衡的爱儿言齐口中得知。 我戴了一副墨镜遮住脸,牵着儿子的手,到了那里。 那些画的颜色鲜艳亮丽,是我一直所熟悉的。周围的人评头论足,或赞赏,或不屑,可是,那种第一眼见到的震撼,无人否认。 他们无人读出这些旧时画稿背后的痛苦,只有我清楚,这是阿衡远渡重洋,言希被囚禁的那段时间画出来的。色彩有多绚丽,有多多变,表面有多明媚灿烂,他的心就有几分萎缩,几分封闭,几分悲伤。 这是言希的遮掩,失去一切之时,却没有失去对爱的耐心等待和不曾变过的尊严。 他曾经指着我问道:“陈倦,你耳朵跟我一样,也聋了吗?听见了吗?为了这种人,你害了朝夕相伴八年的达夷!” 八年,八年是多久呢? 八年与十年相比,少了两年,八年与十年不同,十年成全了温衡和言希,八年成全不了陈倦和辛达夷。 我怎么舍得害他? 我仰望那张大得挂满半个展厅最高处的画,上面写着:天堂。 【六】 陆流从四面楚歌中走出来,花费的时间并不长。 他是个天才,无人质疑,可是,他曾经的失败,所有人也都看在眼里。我隐约记得,从很久以前,陆家不光与言家不共戴天,跟孙家也不共戴天起来。 这个画展,出现了陆流的身影。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阿衡、言希面前,至少厚脸皮如我,只敢戴上墨镜偷偷地出现。 陆流带着他的一群秘书下属,高姿态而来,点名要买言希的那幅《天堂》,只因言希曾经让他身处“地狱”。 阿衡还是老样子,但是头发又长长了一些。我曾经深深疑惑的,至今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就是阿衡高中三年的头发的长度永远都在一个高度,没短过分毫,也没长过一寸。 我曾经抓着她的头发匪夷所思地问为什么,达夷更比我还吃惊这个问题。这个孩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使生得不太美,没有新衣服穿,没有人疼爱,也永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一些。 她与陆流,除了性别,最大的不同便在于此。阿衡从不问自己为何得不到一些东西,陆流却永远在索取得不到的东西。 这是我所见过的,言希第二次与陆流对峙。第一次,只有我在场,温衡同学听了个挠心肝的电话。这一次,我依旧在场,言夫人当仁不让,也在场。 言齐看到了蒋墨,两个小孩子笑嘻嘻地蹲在一起玩起了游戏,大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丝毫影响不了他们。 我站在了挺远的地方,看个热闹,并不打算做被殃及的池鱼。 “言希。”难为他出口一句,还能说得这么温柔诚恳。 言希点点头,然后摇头:“我不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