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缨_11 绳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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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绳索 (第2/3页)

    钟攸又要了两包桂花糖,摸了银子递过去,“前几日?”他道:“我都没留意。”

    “这次来的大人是新任。”

    “那倒好。”这家糖铺里的桂花糖有个不同,就是将糖块切的小,油纸一包方便携带,也方便食用。钟攸递了糖给时御,道:“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任巡查总要......”

    时御拿不开手,俯首从他掌心咬走了糖,钟攸就忘了刚要说什么了。时御含了糖却微皱眉,舌尖绕了一圈推到齿间。

    总不能这么愣着,钟攸给自己也塞了一颗,默默道:“这大人姓什么?”他说着回想道:“眼下未到开春,又正值秋粮入仓的时候,京都和地方一般都不会在此时撤旧换新。”

    兴许是他熟悉的姓氏呢?

    时御将糖嘎嘣一声咬碎,顿时芝麻和甜味皆消损齿间,他道:“忘了。”

    钟攸也不在意,便未再问过。

    时御不知,那日与他对视的钟如辰,单名一个燮字,是京都钟家掌舵人钟子鸣的嫡孙子。钟子鸣于太上皇时有从龙之功,如今钟家在京都立足新贵之首,隐约有与老派贺家分庭抗礼的势头。按道理钟燮该直入中书省供职,但他自认有一番抱负,不愿听凭家族调遣,转头闷进了青平,誓要从这地方的下品里做出成绩来。

    今日他将归青平府,人去街上筹买干粮,挤出来的时候,突地拿了一人的手腕。

    掐捏腕穴的动作迅速,与那日钟攸做的分毫不差。

    钟燮将人一把拖了出来,竟是个脏兮兮的小子。他眉间一皱,肃声道:“你手脚无碍,怎做这等烫手的生意!”

    那小子偷钱袋不成,挣扎不得,被他捏的手臂痛麻也不痛呼,只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突然一口咬上他手背。

    钟燮面色不变,将人拎领提起来,沉声道:“不知悔改!”

    这小子被他一震,本就空空如也的肚里翻滚,猛地呕出酸水,吐了他一袍。可钟燮却分毫不松,这酸臭的味道直冲口鼻,他虽心下生厌,却也没将人抬手丢扔出去。

    他道:“冲下边吐!”又迟疑了下,抬手拍在这小子后背,道:“你缓些,我虽不会给你给钱,却能请你吃顿热包子。”

    这小子挣扎落地,推了他一把。

    钟燮见他污泥横布的脸上毫无惧怕,那黑漆漆的手掌拍在胸口就是两个黑章,到底没忍住,松开了手。

    这小子转眼溜窜回人海,如鱼入水,刹那就消失无踪了。

    钟燮皱眉盯着脏臭的袍子,眉间几乎挤出条深沟。

    那边和时御准备归家的钟攸正想着有没有疏漏掉东西,横撞出一人碰在他身侧,撞得他怀中筐子险些脱手。钟攸紧了手臂,也将人扶了。

    撞来的是个脏兮兮的少年,瘦的皮包骨头,手臂握在掌心只剩了骨头。

    钟攸见他不说话,便温声道:“对不住,可有伤着了?”

    这小子躲人似的四下张望,飞快的摇头,推开钟攸的手。钟攸也不强求,便松了手,见他警惕的小脸紧绷,竟有些像时御漠然时的神情。

    钟攸从筐里拿出个梨递给他,笑道:“全做我的赔礼。”

    这小子退了一步,看了他好几眼,见他打扮干净朴素,人笑起来相当和善温柔,吞了口水,迟疑了许久,才伸手拿梨。

    谁知这一拿,梨子竟分毫不动。

    “虽未讲话,但瞧着机灵。”钟攸缓声道:“机灵的孩子该上正道。你敢接这梨子,就是能辨善恶。既然心里明白,手底下也要明白。”

    音罢那梨子就轻轻推进了这小子的手掌,钟攸转而屈指弹了他额头,笑道:“好罢,将银子还我一半。”

    时御拉了马车回来的时候见钟攸站边上正拨数着掌心里的桂花糖,抬头看见他,只管露了笑,道:“时御,晚上我做梨汤,加点冰糖炖一晚上,明早阿舟也能喝,还能叫他给稻儿带些去。”

    时御将东西都送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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