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小船儿 (第3/4页)
后面,看上去他们很像是在风雪中相互依偎。 “对不起,如果能到此结束就好了。” 张武觉得自己的苦难已经结束了,他觉得时间会抚平,他曾经的痛苦,他觉得自己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永远活在这世上,可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黑暗中的风雪显得更为凄美,它们生来就是为了落在地上,成为春天的铺垫与养料,它们很短暂,它们也很脆弱,它们很纯洁。 房间内林叶儿已经睡下,张武帮她盖好被子,慢慢抽出她抱紧着的手,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门,张武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客厅中张武与秦岚,相对而坐,张武靠着沙发,抬头看着天花板,他只穿着黑色秋衣和秋裤,但这是他一年前的尺码,他现在在穿属实有点小。 秦岚双肘撑着双膝,低着头看着地板。 两人完全没有眼神上的交流,却同时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 “你先说吧。”张武还是看着天花板与其很冷淡。 “那场实验是我故意让你参加的,我隐瞒了危险性,是我的不对。” 沉默一会儿,张武才终于开口:“说点你以为我不知道的吧。” “其实这场实验就是我组织的,我才是那个幕后的人,药物的概念是我提出的。” “那,我呢?”张武想要保持语气的平静,可他怎么也做不到,虽然他早有猜测,可真当这一切摆到台前的时候,他还是不想相信。 “你是我徒弟,也是我故意培养的实验体,但如果你当初没有......”秦岚说着就抬起了头,与不知何时低下头的张武对视。 张武目光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会说,你会放了我,让我和我姐无忧无虑的活着?”这一刻张武在犹豫,如果杀了她,他和他姐该怎么办? 秦岚张口说了些什么,可却没有发出声音。 “又是这样,你倒是说话啊!”张武现在很烦。 “你的逃跑也是我规划的,那场实验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完成,有着很多牵连,你的身份我从一开始就隐藏好了,现在起码我能治好你姐了,不是吗?”秦岚又低下了头。 张武深吸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希望眩晕轻一点。 “对啊,达到目标就行,谁又在乎过程呢?这可是你教我的,师父。” “虽然很多都是骗你的,但我对你的感情......”张武直接打断了她。 “够了,这一切都够了,我累了,你回房间休息吧。”随着裂口的出现,二人的关系只会越发破裂。 秦岚听话的站起身,走回了她的房间:“你也,早点休息,好梦。”她的语气从始至终都带着歉意。 张武躺在沙发上,他并不想知道真相,可不知道真相,他与他姐只会更危险,他真的好累,他不想再想了,一点都不想,可他已经不能再停了。 ...... 秦岚第二天就搬走了,说是要把家装修一下,提升一下档次。 林叶儿没问张武这些年去哪了,张武也没有说的打算。 林叶儿希望二人能够回到从前那样,可不管他如何热情,张武都带着一丝冷淡,晚上不跟她一起睡了,电视不跟她一起看了,游戏不跟她一起打了,他话变少了,笑容也变少了。 就如此时,林叶儿下楼时摔倒在地,一旁的轮椅也翻了过来。 可正在看电视的张武,却没有一点上前搀扶的意思,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林叶儿却感觉隔了一道鸿沟。 张武背对着他姐,手中的遥控器已经被他捏碎了,虽然面无表情,他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抽搐,他真的很想站起身去扶起他姐,可他不能。 林叶儿,最后还是靠自己,扶起了轮椅坐了上去,她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没办法,谁叫她是自己的弟弟呢,如果他冷淡一些,那自己就热情一些,她相信自己的弟弟还是那个武儿。 第二天,上下楼的斜坡,被张武铺满了防滑橡胶。 林叶儿看着这个笑得很开心。 时间就那么过去了,秦岚时不时会来,跟张武一起外出,每次出去都是一两天,等张武回来,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林叶儿觉得应该是自己弟弟长大了,每一次他都会准备一大桌子菜。 她还是那么喜欢自己的弟弟,当着他面换衣服都已经是家常,有的时候还硬要跟他一起洗澡。 可她越是这样示爱,张武的心就会越是绞痛,他也想像以前那样,可现实是,虎狼环视,他自身都难保,想要保护他姐更是难上加难。 张武整天在家吸烟喝酒,什么事都不管,什么事都不做。 林叶儿只会在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收拾一下,会帮他盖好被子,她绝对不会帮他买烟,但她会帮他买酒,她一个人把房子的家务全包了,虽然整个房子都可以自动化,但她可是无法行走的呀,忙到晚上她也会累的。 张武他不想这样,如此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对他的煎熬,他无数次想上前帮忙,可他不能,绝对不能。 张武对自我的厌恶已经来到了极致。 但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实验终于成功了。 ...... 一座大楼的最顶层,今天这一层被一人承包了。 张武身处于一个狭小的房间,简单的白炽灯照亮了整个屋子,里面还没有被装修,显得空空荡荡,房间内只有一个坐在老板椅上的人,和另一张椅子,以及一袋被放在墙角里的垃圾。 张武脸色平静,身上的黑色羽绒服被撑得鼓鼓囊囊,靠着老板椅左右晃动,手里还拿着一个遥控器,他身后就是巨大的落地窗,能够俯瞰整座城市。 “咔嚓”略显厚重的门被推开,秦岚走了进来,她还是那一身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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