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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①① (第3/3页)
长发,丰腴而又美艳,或者说,接近香艳了:她穿带怀旧感的杏黄色哑光真丝深V领长裙,V口处肤光胜雪,简直惹人遐思无限,眉眼精致如画,眼波微荡,似乎随时都能泻到人心上、伸出手来挠你的痒痒。 她一边码牌,一边头也不抬地招呼华嫂子:“快点,就等你了。” 华嫂子小跑着入座,两只手习惯性地在身侧的衣服上抹了抹,正待摸牌,又停下了:“我们……就这么打啊?” 那女人乜了她一眼:“不这么打,还想怎么打?给你请个伴奏的?” “不是,我是说啊……”华嫂子不安地向半开的窗外瞅了一眼,“万一那人……回来报复怎么办啊?” 炎拓心里一紧,华嫂子嘴里的“那人”九成是指他了。 那女人漫不经心:“来了最好,我还怕他不来呢。今天回来迟了,没赶上。” 顿了顿又补一句:“你们也真是废物,四个人,拦不下一个。” 大头斜了眼:“说谁呢?” 他边说边拈起一截黄瓜,蘸了酱之后送到嘴里,泄愤式地咔嚓一声咬。 瘸腿老头单手把牌码成墩墙,看出来心里有气,牌身磕得碰响:“雀茶,别特么吃灯草灰、放轻巧屁,你在,你也拦不下。” 雀茶哼了一声,唇角不屑地弯起。 山强有气无力地打圆场:“行了,别窝里斗了。我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茶姐,要么你跟蒋叔说一声?” “老蒋在外头忙正事呢。屁大点事,犯得着吗。” “屁大点事?”山强激动,以至于忘了自己现在本该虚弱、声音都高了八度,“茶姐,你仔细琢磨,这是屁大点事?蒋叔这趟是为了什么去的?” 让他这么一说,雀茶也有点举棋不定,她骰子攥在手里,先不忙着开牌,过了会转向大头男人:“大头,你确定,真是那味儿?” 华嫂子也在边上帮腔:“你是不是酱味儿冲鼻子、闻岔了?” 大头冷笑:“那一车骚味儿,我能闻岔了?” 说着,拿手指点了点自己油晃晃的鼻子:“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这狗鼻子啊。” 一车骚味? 炎拓如堕云里雾里,他有很好的卫生习惯,车里很干净,绝无异味。 雀茶掷骰子,点数了之后抓墩:“那是挺奇怪的。这人车牌号记下了吗?” 山强有气无力:“我本来记下了的,叫瘸爹一打,顺序……记不真了。” 大头怪里怪气:“记下了有什么用?我们就这几个人,看家都嫌不够,还能追他去?” 雀茶瞥了他一眼:“着什么急啊,查车牌,查他全家,人又不会飞咯,等老蒋回来,再堵上门去、跟他算总账不迟啊。” 华嫂子还是定不下心来:“那……那要是还没等老蒋出来,那人这两天就杀回来报复可怎么办啊?” 雀茶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那就跟他聊聊呗,这世上,有什么事是聊不定的吗?他带着货来的,指不定是想入伙呢。” 从各人说话的语气态度,炎拓猜测,这个叫雀茶的女人,应该算个小管事的。 *** 或许是因为大家心里都不踏实,麻将也打得不尽兴,十点刚过就散了,除了华嫂子,几人各回各家。 板牙村没路灯,走夜路要么靠手电筒,要么靠手机电筒,四个人,四个方向,电筒那点光像细瘦的游鱼,游进大得找不着边的黑暗。 炎拓如一抹幽魂,跟在雀茶的后面。 半夜的山乡静得有点瘆人,雀茶穿杏皮色的高跟鞋,走得摇曳生姿,鞋跟磕得地面蹬蹬作响。 不过,女人终究是敏感的,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警惕地把电筒打向身后,同时喝了一声:“谁?” 炎拓早已抢先一步避进了黑暗的角落,目不转瞬地盯着她。 顿了几秒,见周围没动静,雀茶只当自己多疑,长长松了口气,又嘟嚷了句:“这鬼地方,下次我再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