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前兆 (第2/2页)
帅问道:“前些日子清阳侯被刺之事,你们可有什么头绪?” 那不良帅一身黑色劲装,看起来精干利落,闻言拱手道: “回大人,这几日兄弟们四处打探,侥幸有了一些结果。 “有铜驼坊的几个兄弟回禀,曾见有赤色遁光从北市方向而起,遁入雒河之中不见,似是向东去了。” “哦?”焦公良若有所思,“向东,莫非是借着水道出城了?” “有这个可能。”不良帅不敢妄下断语,斟酌着言道。 “也罢,目击者何在?叫来让本县再问询一番。” 那不良帅应了一声,告退出门,片刻后便引来了两名皂装打扮的不良人,为首者年少端正,却有一种视瞻不凡的气魄,腰间悬着一枚上品玉佩,色成青白,莹莹可爱。 焦公良多看了他两眼,笑道: “风华正茂、朝气勃勃,看来不良人中亦有英才啊!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稽首拜见道: “不良缉事、番役武常住,见过大人。” “有佛无佛,法性常住。”焦公良眼睛眯起,“你与佛门有关?” “不敢,”武常住恭谨垂手道,“家严生前曾与一名野僧相交莫逆,故为番役取得此名。后来那野僧被捉,番役全家亦受牵连,所幸迷途知返,谋取了一个不良的差事。
“只是姓名乃父母所赐,不敢妄改,还望大人宽宥。” 所谓不良,便是身有恶迹,又被官府征用以行侦缉逮捕诸事之人的代称。 此辈往往曾与佛道有染,又及时悔悟,恶行不彰,便在官府服役权作惩罚,若是侥幸得了高官青眼,更有可能派遣职事,成为一名小吏,有了不入流的品级。 焦公良听他说完,面色和缓不少,但是心头一点提举之念也顺势放下,只是平淡言道: “将你当日所见细细说来,不得有所隐瞒。” “是。” 武常住面色如常,不曾因为上官态度冷落而受到影响,将自己的遭遇如实道来。 “......后来听闻清阳侯被刺,我以为那赤色遁光便与此事有关,故而禀报了仓头,不曾有一刻拖延。” 那一旁的不良帅,也就是他口中的仓头,此时出言佐证道:“大人,小武所言一点不假,卑职可以为其作证。” “时间、地点也都对得上,”焦公良算了算,满意道,“不错,你们随本官来,且沿着雒河走上一遭,看看有无遗漏之处。 “你去武侯铺告知那些彍骑衙卫一声,调一队军士来,免得他们埋怨我独占此事功劳。” 焦公良指了一下仓头,交待给他一桩任务。 不多时,便有一乘马车在数十人护卫下出了县衙侧门,往雒河方向而去,一旁有彍骑、不良跟随,正是雒城令本人悄然出行。 武常住骑在马上,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车厢,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面具。 他身旁随着一起来的不良看到,好奇道:“武哥,你这面具从哪里来的?看起来做工不错啊!” 武常住嘴角弯起,笑容隐显骄矜:“随手做的,不值几个钱。” 那普通不良人不疑有他,伸手讨要过面具,把玩起来: “呦,这横眉竖眼的样子,倒是和那些衙卫挺像哈,一個个趾高气扬的,仗着是南衙府卫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不良人,有本事去北衙禁军跟前闹腾啊,看不把他们腿给打断!” 武常住看着那副面具,笑容笑容深长,意味莫名道: “你不觉得你我这等不良和他们也挺像吗?贪婪狡诈、翻脸无情,就同这面具一般。 “对了,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就叫做‘皂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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