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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都依你 (第2/2页)
在于晨,天刚擦亮,村里人就习惯的穿衣起床。 塘边洗衣服的,菜地里浇菜的,田里插秧的,个个都忙活起来。 陈金花烧了玉米糊糊,“今年地里的玉米长的好,过天把该收了。” 黄单哦了声,边吃玉米糊糊边在心里说,“系统先生,何伟死了,我原本只觉得最大的嫌疑人是王月梅,排除掉了吴翠玲,现在又不确定了,不光如此,我还怀疑陈金花和张英雄。” 张英雄说他在李大贵死那天,看到何伟跟吴翠玲在山头爬柴,谁知道是不是在为谁做不在场的证据。 不是黄单多想,现在的局面迷雾重重,他看谁都是凶手。 除了李根。 因为对方只想睡他。 系统,“在下觉得,越是有疑点,就越要冷静,黄先生不妨再调查调查。” “我晓得。” 黄单问,“系统先生,凶手会是我这具身体吗?张冬天?” 系统这回没丢出官方回答,直接说,“不是。” 黄单终于又排除掉了一个,“多谢。” 上午,黄单把套袖下面那个口用皮筋扎紧,到李根家的田里帮忙。 吴翠玲在甩秧靶,见着冬天就打招呼,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似乎昨晚并没有听见什么。 黄单的脚底板陷进烂泥里,他没去李根那边,而是隔了一段距离。 吴翠玲把两个竹篮子里的秧靶甩空,也下了田。 三人后退着插秧,竖排的绿色秧苗在泥里站立着,热风一吹,就晃上两晃。 黄单隔一会儿就直起腰背,吴翠玲没长透视眼,应该不会看到李根在他前胸后背种的草莓印。 但他还是不自在。 只要吴翠玲扭头,黄单就偏过身子。 田里的气氛有点怪。 日头渐渐升起来,太阳光越发的火辣,残忍地射||在所有人的背上。 休息时,李根看见黄单的脸上有块泥巴,就伸出手,想给他弄掉。 黄单往后躲,结果没留神,一屁股坐在田里,起来时,裤子上都是泥。 他往后看,屁股上正挂着条蚂蝗呢,在那蠕动着黄黑色的身子。 隔着裤子都觉得恶心。 黄单拽着裤子使劲抖抖,再拍拍,才把蚂蝗弄进田里。 李根哭笑不得,“你说你,躲什么啊。” 黄单压低声音,“翠铃姐在,我俩还是注意点好。” 李根挑挑眉毛,扭头对隔了几排的吴翠玲说,“你回去吧。” 吴翠玲擦擦额头的汗,“这田还早着呢。” “慢就慢点吧。”李根说,“妈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好。” 吴翠玲到塘边洗了脚,穿上鞋子回去了。 田里少了个人,风都没那么热了。 李根看看四周,快速在黄单的嘴巴上亲一口,给他把泥巴刮下来。 “裤子要回去换不?” 黄单摇头说,“没事,一会儿就干了。” 李根的眼睛瞟过去,还上手捏,沾一手泥。 黄单立刻拨开他的手,“别让人看见。” 李根骂骂咧咧,又叹口气,“行,哥依你。” 察觉一道视线,黄单伸脖子望去,隔着几个田,张英雄冲他挥手打招呼。 黄单也挥两下,给了个回应。 之后的几天,黄单都上李根家的田里帮忙,村里人见怪不怪。 毕竟陈金花就常去找王月梅。 十八那天,陈金花叫上黄单,两人去南边的山里,在一块地附近看到一个坟包,周围长满了草。 村里谁家死人,都得按照分好的位置下葬,不能抢别家的地儿。 这坟包里住的,就是原主张冬天他爸,张麻子。 因为满脸都是麻子,所以家里就直接叫他张麻子,好记。 陈金花弯腰,擦了根火柴丟上去。 橘红的火苗瞬间窜起来,尖叫着一头扑向杂草,火势猛烈,很快就露出坟包的全部面貌。 陈金花跟黄单把火打灭掉,没蔓延出去。 她蹲在坟包前,从袋子里拿出黄纸点着,“冬天,你去找根树枝。” 黄单到不远处去捡。 陈金花一张张烧着黄纸,火光映在她布满细纹,粗糙又沧桑的脸上,“麻子,已经十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