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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2/3页)
的。 瘦子仓皇地回头看了一眼,柴房里的少年已经不知了去向,而他的心跳仍旧悸然不安。 他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不然也不会穷尽半生仍旧只能在小小一个宋家做个小小的管事。 但有件事他是模糊知道的。 —— 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生长起来的少年,若是还能对人露出那样貌似温和无害的笑容……不给他机会便罢。 若是有朝一日他得了机会,这宋府里,怕是天都要改换了。 “咕噜噜……” 摸了摸饿得瘪下去的肚子,宋绝苦笑了声。 从昨天昏过去被人丢进柴房到现在,他算是滴水未进,也难怪饥肠辘辘得有些受不住了。 若是只解决吃食问题,回疯掉的母亲住着的小院,总也能寻着些可能冻硬了的饭食充饥。 只是…… 探头到湖边,看一眼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宋绝又直回身。 若是这副模样回去,让母亲看见了,多半又是要发一阵子疯的。 ……还是找个地方拾掇一下的好。 打定主意,宋绝脚下方向一转,朝着另一条小路去了。 宋家很大。 尽管没法和其他位居世家前列的大家族相比,但宋家的地盘想要绕上一圈,仍旧足够宋绝日夜不休地走一天了。 所幸他没必要绕一整圈,他只需要去宋家的后山、他从前最常去的那片小湖泊旁边就足够了。 以往每次被踢打得一身泥垢污血的时候,他也总喜欢到那里去。湖泊旁边有个天然的小洞穴,还有一片柔软的草地和阳光。 他可以一边等着洗净了泥血的衣服烘烤半干,一边躺在草地里安心地睡一觉。 这对于十七岁的宋绝来说,已经是他度过的人生里最奢侈和舒适的一段时间了。 只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 宋绝窝在巨大而光滑的湖石侧面,解开上衣盘扣,衣服刚滑下肩,他就听见了大约头顶偏后的位置传来一声窸窣。 尽管那声音很快便归于无,宋绝还是有些机警地重新拢好衣服,站了起来。 只是没等他瞧向自己之前感知到声音的方向,就听见另一个熟悉的腔调昂了起来—— “你不是说那个野种最喜欢来这里了吗?他人呢!?” “哎哟大少爷您轻点打——哎您看,那不就是那个废物吗!” “……” 宋绝眸光一凉,转过视线去,正对上一双阴沉的眼。 “你这野种,可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跟宋绝同父异母的宋家家主嫡子,宋承恩。 说来好笑,宋家家主宋正德贵为一家之主,然而唯二的两个儿子的名字,却都是他的夫人一口钦定、不容置喙的。 嫡子宋承恩,承恩二字提醒宋正德,自己何德何能娶了第一世家的焦家之女,让他时刻铭记感戴焦家扶持的恩德。 意外降生的庶出子宋绝,既是要绝了宋正德的念头,也是明指了宋绝这一生会有的可以预见的悲惨。 所有人都知道,宋家明面上是家主宋正德做主,然而实际,在某些事情上真正有决定权的却是宋家主母焦云云。 谁让焦家有滔天权势、更有那样一位大人罩着呢? 宋绝的眼神闪了闪,不等他张口,那比他大了不到一岁、却因为养尊处优而足足比他高壮了一圈的宋承恩走到他面前,抬脚便是当胸一踢。 没有灵力护身,不堪一击的宋绝登时便倒进了混着潮湿泥土气息的青草里。 “妈的!就因为我怠慢了一点那位大人,就当众对我斥责!他妈的!等老子以后做了家主,一定要叫他后悔!” 伴着不堪入耳的咒骂,不断的踢打重重地落在少年佝偻起来的身体上。 被踢散了发冠的长发不知何时逶迤了一地,乌黑色与青翠的草色交融,只着了单薄黑衣的少年一次次咽下涌到喉头的血腥味和闷哼声,努力拽着意识不让它沉进黑暗里。 不能睡啊。 睡着是很好的事情。可如果一不小心,再也醒不过来的话…… 一个疯掉了的没有儿子的女人,死在一个偌大的宋家,太容易了啊…… 不知道捱了多久,那些已经快要麻木的疼痛终于不再叠加。 有些耳鸣的听觉里,脚步声和咒骂声终于也渐渐远去了。 宋绝松开已经僵硬的关节,摊平在青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