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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焱焱焱 (第2/3页)
老师家上课的记忆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 好多事情也仿佛过去很久。 具体时间细数不清,在这之间改变的人和事,倒一一分明,再清楚不过。 她刚开始学琴的时候,陈就刚学会骑自行车。他小时不爱出去闹腾,没多少朋友,整天在家抱着书看,收到大人的礼物,第一个就想着拉她一块玩。 那会儿陈就似乎没什么运动细胞,也许是不常运动,所以笨拙,不像现在,在篮球场上一跑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离不开他。 陈就学自行车比别的小朋友慢,等她也学会以后,他憋了口气,不知道跟谁较劲,紧跟着也学会了。 他有时候骑车在门前溜达,遇上她出门学琴,或者下课回来,总拦着要带她兜两圈。 八、九岁的男孩女孩,从小一块长起来的,玩在一起很正常,那会儿陈就的爷爷也还没走。碰上了,老人家偶尔会站在门边看,劝冬稚:“你给他个面子,让他带你两圈,骑得不稳摔了,回来我收拾他。” 等她坐上去,陈就载着她,她抱着琴盒,便在附近来回兜圈子。他故意骑得快了,她就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一迭声喊:“慢一点!慢一点!” 风里都是她嚷嚷的声音。 年少不知愁滋味,日子好像每一天都那么美好。 有的时候碰见陈就载了别人,都是男孩,等他放下人,再过来要她上车,她就会耍脾气,说:“别人坐过的,我才不坐。” 陈就怪她刁钻,抱怨:“你怎么这样啊?” 她脖子一梗,还振振有词:“我爸的车后座就只载我。” 她这样说,后来,陈就的自行车再也没有载过别人。 直到现在。 幼稚的蛮横玩笑话,最终还是变回玩笑。 不再去想,冬稚低着头,摸摸琴盒,不多会儿把它放回衣柜。 关上柜门,关上台灯,她躺回被窝,余温尚在。 闭上眼,平静地等待入梦。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世事易变不过其一,或深或重的苦难,一辈子多了去。 这些小事,也就不算什么。 …… 再见到温岑,感觉有些不一样。距离仿佛被拉近,陌生感一下褪去许多。 他没特意找冬稚说话,一如平常。 中午放学,苗菁邀冬稚一块去推车,冬稚说:“我车坏了,得去修。” “小红坏了?” 温岑横插一句:“小红?她的车不是蓝色的吗?” “蓝色的不就叫小红,叫小蓝多普通。”苗菁瞥他一眼,继续对冬稚道,“我陪你走到路口。” 冬稚没推脱,两人还是一块出校门。 到校门外取车的地方,听见旁边的人在聊,陈就又骑车载赵梨洁了。 苗菁小声跟她嘀咕:“陈就跟赵梨洁俩人怎么回事啊?” 冬稚关上龙头,拿着碗筷甩了甩,沥干净水,“你理头发我去干吗?” 陈就亦步亦趋随她到橱柜前,“你有别的事?” “没有。我想在家看看书。” 他眉一皱,“那我不理头发了。” “也行,那就回家吧。” 冬稚关上橱柜门,刚转过身,就听他道:“不回,在你家待着。” 她看他一眼,无奈:“你别耍横。” 陈就拉着个脸不说话。 “陈就。” “……” “陈就?” “……” 冬稚伸手拉住他外套一处,扯了扯,语气缓和许多:“好了,我陪你去,少爷。” “别这样叫,我不喜欢。”陈就对她的称呼有异议,脸色倒是多云转晴。 冬稚进房间换外出的外套。 陈就在她房门口看着。她的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瞧全乎。窗户对着邻居家的墙,窄窄的缝隙,日光根本透不进来,窗户下放着一张用了多年的书桌,桌角立着的台灯很干净,她应该经常用布擦所以才没落灰。 床上的被子是蓝白色,和枕头成套,被褥叠得整齐,一丝不苟。 屋里阴凉,总透着一股潮湿气。 她的琴装在琴盒里,放进了衣柜的某一层,那是她房间最干燥的地方。 冬稚往口袋装了个手机,钥匙拿在手里方便一会儿关门,其余什么都没拿,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