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翳_第七章 同袍(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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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同袍(六) (第1/2页)

    来到河边,望见此河真如飘带般,穿过村落。水流和缓,河面并不窄,众人想到这里依山傍水的,心中又有几份感慨。

    竹堤在岸边突出一小节,小船候着一旁,其上站立着两个人,头顶斗笠,果不其然,麻绳圈住脚裸。陈川尽量避开对视,但明确感到对方时刻打量着众人,上船时如此,到岸时亦如此,直到人送齐,一排地站在岸边,他们才郑重一拱手,众人忙着还礼,看他俩又摇橹而去。

    “都看清清楚了吗?”

    “北、中、南各一个渡口,都有两人守着。”

    “石桥上有人一直徘徊,迟迟不下,约莫六人。”

    “道路岔口都有人看着。”

    “行,咱们负责西南角,岔口各去一人;就说是那个戴草帽的派来的。”

    “渡口呢?”

    “我待会去传,让其他纵去解决......妈的,忘记审审他们把孩童藏在哪了,”纵长抬手擦擦额上的汗,眼睛顺势往上一瞥,“看到那俩砖楼了吗?第二层的窗口都有人;怕是瞭望的,活口不能留,你跟我去近的,两个姓陈的去远的。”

    每个人都仔细遮住脖颈,陈川握着短匕首,手藏在衣襟里,与陈宽敲了敲院门。院门是虚掩的。透过微开的门扉,可能院子已被荒弃好些日子,房子门窗闭着,杂草顶开地砖缝,陈川推开院门,陈宽跟在他后面,说这院子还不错啊,怎么就很久没人住了。走进厅堂,厅堂里堆满扎起的稻草杆。农村的废宅都大抵如此,不见什么家什器物,倒乱摆着许多的农具,院门未锁,供村人来往。

    为防止起疑,两人没有特意环顾四周,陈川推开碍路的草杆扎,光从破开的窗纸投进,就成了光束,螨与尘在光束中亮亮地乱飘。“这里倒也像咱们村,这里的人,这里的屋子,院子......这里的黄牛也会瞪眼。”陈宽自顾自讲话,那种被偷窥的不适,那对观察中的暗眼,是斥候能轻易感受的,二楼木地板在轻轻吱呀响,有人在走动。陈川说:“就是水田少了点,不过有这条河也足够了。”走动声从一角移到另一角,陈川将草垛上边推掉,爬上去,继续跟陈宽有一搭没一搭,心里却暗骂这孙子把路堵的如此死,他说:“看来去年是个好收成呀,这堆得,想上个楼都难。”伸出手一把拉上陈宽,木楼梯就在眼前,但他们都不动,听着脚步声再响起。楼上那人还是原地反复一阵,终于肯向楼梯口走去。

    陈川掏出匕首,捏住刀尖准备掷出,陈宽在前,也豫备不测时将草垛掀倒。脚步声很轻,很轻,但在两人耳中是不成熟的谨慎与伪装。楼梯布满蛛网,下来一对草鞋,随后是细瘦一双小腿,接着是布裈,再下来,一整套农人装扮,套在里面的却是一个少年。

    是的,一个少年,手握短刀,愣愣站着,陈川手里的匕首慢慢放下,却吓得他少年抬起了刀,刀尖左指右指。厅堂闷热得两人沁满汗,陈川和陈宽都笑了。

    嘿嘿笑着,从草垛上跳下去,踏上落尘的楼梯,再躺到二楼同样堆着的草垛上,看少年忙活;少年咚咚踏着地板搬来椅子凳子,摆在面前:两位哥哥,坐吧。

    不坐哩,不坐哩,小哥辛苦先坐吧。陈川头枕着双手,往外看,二楼都是直棂窗,打开一条小缝,这样看外边方便,但从外边看里面可不容易。行啊,小子,会选地方,这里把村子望得不错。

    “平日就在这里待?”

    “对的,这里地势高,屋子也起得高,二楼就可以望得很远;屋主人为了避兵乱而走了,是李大哥看中后安排我来的。”

    “李大哥?欧,对对对,是那个戴草帽的大哥吧,他还没告诉我俩他贵姓呀。”

    “李大哥是个好人,可惜英雄找不到出路......两位哥哥,你们真的是刘将军那的吗?”

    “是的,我们就是第八团的人,可惜,我俩也被打散了。”陈宽把匕首放在草垛上。

    “喏......要是李大哥能跟你们回去,去见到刘将军该多好。”

    陈川坐起来,认真打量少年,再次有种莫名的感觉:“小哥贵姓?”

    “免贵,梁,梁雨五,哥哥叫我雨歪就好了。”

    “多大了?”

    “十六。”

    “雨歪,雨歪......家在哪?”陈宽坐到长凳上,“我看你是个新手哇。”

    “我家在辅州,一家小农户罢了,前年跟我三哥当了乡兵,进了翳军,跟着奔走到了这,但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少年恨恨的用刀划刻地板,发出磨人的咯咯声,二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总之就剩我一个,龙狗入的卒,不杀他几个我就是驴子养的狗罢了。”

    二人看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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