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故人 (第1/2页)
“阿来——”雁霓感觉到来去有些平静下来了之后，轻轻唤道。 来去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哭泣着。 雁霓看着来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节哀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可以冷静下来呢？ “噗！” 突然，来去喷出一口鲜血，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抹脏了她白色的寝衣和金色的锦被，紧接着，她没有任何意识的直直的向后倒下。 “阿来——！” ...... “来去，来去，” 梦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她向着声音的源头跑去，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她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师父。”来去哽咽道，“是你吗？师父？” 她不敢太大声，唯恐声音大些，归兮就不见了。 她面前的人儿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她。 “师父。”她跑着，想要去拉住他，可是怎么也碰不到。 “师父！师父！！师父！！！” 她猛的睁开眼，只觉得满头大汗，她这才意识到，她是又做梦了，这十天以来，她每日都梦到这些，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怎么都没有力气，她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十天没有进食了，若不是雁霓每日在她睡时给她强灌下去的米汤，估计...... 她努力挣扎起来，看了看小食案上一口未动的饭食，努力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看了看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也清楚自己倒下也是迟早的事了。 她取出了那件鲜红的嫁衣，给自己套上，描妆之后，慢慢走出了房门，走向了城墙，现在是清晨，天还不算太亮，没有人注意到她，当她拖着自己憔悴疲惫的身躯跨上城墙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得这里原来那么高，高的好可怕...... 随即，她眼前一黑，再也没有力气的身体像一只受伤的蝴蝶一样，跌落了下去，空中，红衣飞扬，或许，是她一生中，最后那灿烂的时刻，三千红颜骨，一朝入泥中...... “师父，来去，来陪你了......” ...... “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莳悦乐笑道。 来去笑道：“让姑娘见笑了。” 莳悦乐笑道：“所以姑娘来这里，是为了等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吗？” 来去笑道：“姑且是吧。” 莳悦乐道：“我并不认为我可以帮到姑娘什么。” 来去笑道：“随缘罢了，夜已深了，姑娘公子早些歇息吧。” 黑莲笑道：“那，就不打扰来去姑娘休息了，我们先行上楼。” 当他们一行人走在楼梯上的时候，霜霜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坐在凳子上的来去，说道：“那来去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啊？” 黑莲笑道：“你说呢？” 霜霜说道：“应该没有吧，不然，刚才和我们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呢？” 黑莲笑道：“她的确没有死，那支桃花簪子中，寄有归兮的部分灵识，是归兮，以他的另一种方式，救了她。” 莳悦乐问道：“那雁裳公主和来去又有什么关系，中原那档子事又是怎么回事？” 黑莲笑道：“中原是苏慈蒽造反，不过后来，季暖山归無仙人手下的二弟子归遥助皇上平反，雁漠和中原也已经和解，但，至于雁裳，却是再也回不来了，不过，”黑莲笑了笑，看了看莳悦乐，道：“你和她可还有些渊源呢。” 莳悦乐疑惑的问道：“我？和雁裳？还是来去？” 黑莲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她的话。 霜霜看莳悦乐无话，连忙问道：“那归兮呢？他到底去哪里了？死了没？” 黑莲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数年前，皇帝外出巡游，雁裳公主也随之而行，途中路过季暖山，偶遇归無坐下大弟子，彼此心心相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后来，苏慈蒽意图谋反，雁裳公主也因此丧命，那名大弟子得知爱人身死的消息，强行在修炼最关键之时出关，差点走火入魔，之后相传，他游历四方，寻找爱人的下落，此后，再无所踪。” 他笑了笑，看着楼下坐在着的来去，说道：“相传，雁裳公主在与那名大弟子分离之时，那名大弟子曾送给她一句诗。” 黑莲的嘴角弯了弯，看向了大门，说道：“故人何时归？来去盼归兮。” ...... “故人何时归？” “故人何时归？” “来去......盼归兮。” “来去盼归兮。” “阿归，我要回去了。” “阿裳，相信我，待我修炼有成，我一定会去雁漠，去皇宫，向你的父王，向皇上，求亲，娶你，归来......” “我相信你，你可不能骗我啊。” “我发誓，我归兮这一生，只爱雁裳一人，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如有违反，便让我一生，承受离别之苦，孤独而亡。” “停，别说了，我相信你，我相信阿归不会骗我，更不会负我，我雁裳，这一生，也只会爱归兮一人，哪怕失去了记忆，忘了所有人，也绝不会忘记你。” ...... “你是谁？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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