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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为战而贺 (第1/2页)
“凭什么?” 主公的反问,一下子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里。 他们也在反问自己。 主公说错了吗? 没有,主公说的都对。 他们从未厮杀过,和那些百战老兵相比,他们就是个新兵蛋子。 他们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在看到对方的长刀砍来时会不会畏缩,会不会后退。 但今日主公一番话,让每个人心中都郁郁不平,积压着一口气。 他们都是身高七尺的汉子,生来便是顶天立地。 谁又愿意被他人评价低人一等? 尤其是他们每日除了操练,就是操练,难道就因为没有上过战场,就被抨击得一文不值? 忽然间,三百人中,又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站了出来,面色涨红的他近乎嘶吼道:“就凭某手中三尺长刀!” 说着,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猛地挥舞了一下,长刀呼啸,发出了破空声。 孔兴岳脸色大变,莫非是要营啸了?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这三百人个个身穿铁浮屠,寻常刀剑弓矢都无法穿透,若是营啸…… 那万民城就完了! 许牧凝望着他,此人也在凝望着许牧。 原本身为亲卫之一,他是不敢和许牧对视的。 但许牧今日之言,深深的伤害了三百人的自尊,其中自然也包括他。 这名汉子索性壮着胆子,直视着许牧,目光中,先前那团火苗,正在悄然燃烧,隐隐有燎原之势。 许牧见到这样的眼神,知道此次战前动员,效果已经达到了。 注视着这名汉子手中长刀,反问道:“你三尺长刀,有何本事?” 提及此,这名汉子更是昂首挺胸,一股刻入了骨子里的骄傲散发而出:“某手中长刀三尺,主公所指之处,必让它鸡犬不留!” 在张须陀的训练中,这些士兵向来是刀不离身,苦练刀法整整两年。 不仅是这名汉子,在提及他们有什么本事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昂首挺胸,扯着嗓子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某未经战阵,却绝不畏死!” “某上马可杀敌,下马可种田!” “某生来顶天,死亦当立地,绝不负主公而偷生!” …… 所有人,在许牧的刺激下,纷纷说出了自己的豪言壮志。 此起彼伏,唾沫飞溅,这场面,孔兴岳都看呆了。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要营啸的吗? 除此之外,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一群汉子,在说着自己有何本事的时候,不少人居然痛哭流涕,眼泪鼻涕疯狂流下。 或许是许牧今日里,毫不留情地掀开了他们的伤疤。 把他们引以为傲的亲卫精锐称号,踩在了脚下! 就这样,操练的校场上,三百亲卫痛哭流涕地说着自己的本事,而许牧则在高台上静静倾听。 眼前这些亲卫,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 但孔兴岳看到自己带的兵居然都哭了,眉头一皱,沉声喝道:“军中之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他这一喝,三百亲卫纷纷抬起头,望向了许牧。 军中等级森严,许牧不在,孔副将是老大,许牧若是在,那孔副将就只能是老二了。 许牧同样凝望着眼前三百亲卫,一直板着的脸总算舒缓开来,露出了一抹微笑:“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孔副将以为汝等是小女儿态,但某看来,却是真性情!” “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动情处,今日,将以吾等热泪,洒敌军热血,来庆贺的铁浮屠军第一战!” “为战而贺!” 许牧言罢,其余三百亲卫纷纷昂首挺胸,也不拭去眼角泪痕,任由它们流淌滑落在冰冷的铁浮屠之内。 “为战而贺!” 几乎是异口同声,三百亲卫纷纷扯着嗓子大吼,战意十足。 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绝不能让主公看轻! 主公不信他们能打胜仗,那他们便打一个胜仗给主公看! 主公说他们比不上身经百战的骁果军,那他们便把骁果军的头颅割来,献给主公! 这些话,三百亲卫虽然未说,但眸中的战意,眼神中的杀气狠性,已表露无疑。 甚至于……亲自操练出他们的孔兴岳,在这一瞬间,都觉得眼前这支军队有些陌生。 这……还是他操练出的亲卫军吗? …… 群山之外。 独孤盛辰时不到,便率领三千骁果军入山寻人。 他一路上采取暗哨先行的策略,大军压后,防止出现意外。 李密的前部即将攻来,阳城要不了几天,就要遭受裴仁基的猛攻。 他必须在这两日内寻找到陛下,然后带着陛下安全离开。 要么返回东都,要么前往江都! 只是阳城之后群山密集,深山路程陡峭,障碍又多,三千军队难以摆阵成型,若是遭遇了敌方的袭击…… 没错,经过了数次入山,独孤盛已经可以判断,群山深处,有叛贼栖身! 若非如此,骁果军前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