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_第67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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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第3/4页)


    这是一种,坠坠的感觉,仿佛里头装了沉重的铅块,有什么拉扯着她的血肉在往下,想要离开她的身体。

    或许是这段日子,精神和身体上反复受创,所以,她肚里的孩子有些受不住了。

    因为母亲已经无法供他日常所需的养分和休眠,所以他们的母子缘也快尽了。

    郁暖有些怔然。

    她知道,孕妇的心情和精神状态,也会影响良多,更遑论由于精神原因,她连最基本的饮食都无法保证,只有每日强压着干呕,用下的一盅参汤,还险险吊着她的生命。

    而她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之中,却不代表她一无所察。

    每日见到他,仿佛还是原本的样子,但是郁暖知晓,陛下同样倾尽一切,想要治好她。

    但这都是徒劳。

    郁暖太明白了。

    因为她必须按照剧情走下去,那玩意在她脑中生了根,发出的芽缠绕在她的骨血脑髓中了,很快便要破开血肉长出来,长出一朵氤氲着深浓死气的骷髅花。

    郁暖摸着尚且温热的腹部,眼中有些干涩。

    这段日子,她每日都会写一张纸,每张纸上都有她想对孩子说的话。

    听上去很老套,但她只能想到这些了。

    每一年,他都能看到素未谋面的娘亲,留给他的只言片语,或许是玩笑着,或许是警告着某些道理。

    或许在这个孩子终老回顾一生时,能在记忆里,根据一张张的澄纸,拼凑出母亲依稀的容颜。

    郁暖想过,可能写到最后,她不能动笔了,那才会放手。

    而她的孩子一定会长命百岁,代替她看遍春夏与秋冬。

    但仍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夭折了,甚至连那第一张纸,都不能瞧见。

    郁暖继续躺下后,却睡得不沉,白日里有人给她把脉,她也能隐隐听闻,却丝毫没有力道起身。

    “……陛下,娘娘的身子恐怕……药材……滑胎之象……仅仅是……无可避免……”

    不知从何时起,大脑的痛感麻痹了听觉,使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言语皆成了支离破碎的词句。

    但是郁暖却明晰到,太医到底做了什么。

    她一点都不想向剧情妥协。

    她很少恨什么人,但现在,她的心情已然无法再宁静下去。

    极端的痛楚和绝望,让她觉得浑身都紧绷而凝滞,仿佛是死去多时,又似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石雕。

    让她的孩子死掉,再逼着她苟延残喘么?

    想要让一个母亲,去杀死她将要带着祝福出生的孩子,再可耻的沾上胎儿的鲜血,苟且于人世间受尽千刀万剐的折磨。

    拖着可悲残破的身躯,以吾子性命为价,到底有什么意义?

    郁暖在睡梦中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仿佛做了一个释然有快意的梦。

    待郁暖再次醒来,已至黄昏。

    皇帝这次没有在书案处批奏折,只是低垂着眉目,在她身边。

    郁暖慢慢睁眼,眸中酝酿出柔弱的意味。

    她对他轻轻道:“陛下。”

    他握住她的手腕,郁暖才软绵绵开口:“我以前与您说过,我很喜欢您的佩剑。”

    他说:“嗯。”

    郁暖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害怕。能把它交给我保管?”

    她的眼中似含着秋水,盈盈欲滴,带着天生的娇意,乖的令人心折。

    若是以往,他一定一口回绝,但是此时却沉默了。

    皇帝目光慢慢审视着小姑娘的面容,问道:“为何?”

    郁暖笑的很纯净烂漫,轻柔道:“因为,剑是兵中君子,更能辟邪,而那是您的剑,在我身边的话,我会安心许多。”

    她……连自杀都没有力道,走不动路,敲不碎碗,但至少可以借着锋利的剑刃,结果了自己。

    她缜密想过,似乎借剑一观,是个很唐突的做法,但却是所有方法里她最有可能成功的。

    因为她没有任何理由借匕首,无人服侍便走不动路,自缢无方,敲碎瓷碗一定会把人引来,而毒I药之流更不必想。咬舌自尽的死法并不切实际,因为她的咬合力没有大到能直接杀死自己,舌头断裂一半,人却死不了,既不痛快,也无意义。

    只有借剑,那是她很早之前便开口询问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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