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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偷吻到的露珠(01) (第1/3页)
沈渔问唐舜尧要了两天的假,这才去了一天。她没工作狂到提前返岗,多出来这一天,决定去爷爷那儿一趟。 城西那一片都是老房子。与清水街的“老”不同,这里灰墙红瓦,楼层低矮,树木繁密,浓阴匝地,很有些避世的烟火气。 前几年这里划归为了保护性建筑区,断了大家拆迁致富的念想。不过倒有人另辟蹊径,租与商人改建成为民宿。 因此,徘徊于这一片的,要么如沈爷爷这样的老年人,要么就是前来观光的文艺青年。 沈爷爷很见不惯一些小年轻跑来这巷子里面闹腾,要说他们是真来欣赏建筑的也就罢了,偏偏就是找一段灰墙花窗,嘟嘴自拍。 沈渔洗碗的时候,沈爷爷就跟在后头抱怨,听得她憋不住笑。 沈爷爷单独在家,随意炒两个菜就能把自个给打发掉了。但沈渔来的话,他会去巷口的菜贩子那儿弄一条鲈鱼、半只老母鸡,再买些卤品,亲自烧饭。 他手艺不赖,至少烧鱼的水平,能将沈渔的五脏庙伺候得服服服帖。 吃完饭,沈渔再满屋子逛逛有什么可做的。 沈爷爷爱干净,让沈渔的满腔孝心无用武之地,就说,那要不陪你下会儿象棋吧。 “你一个臭棋篓子,我不稀得跟你下。”虽这样说,沈爷爷还是支撑了棋盘。 顶头国槐树筛一地的阴凉,沈渔坐在木椅子上,有点儿酒酣饭饱的困倦。 她一步臭棋葬送全局,沈爷爷帮她复盘,棋子挨个摆回去,说你得这么这么下,你看,这不就能将我了么…… 沈渔在棋艺方面毫无上进心,嘴上说学会了,下次还敢乱下。 她抱着膝盖,没走心地推了推棋子,忽说:“爷爷,我跟陈蓟州分手了。” 沈爷爷毫不惊讶,甚至说:“分了好,这人我瞧着很不灵光。” “他都读博士了还不灵光呢。” “不会待人接物,读到博士又有什么用。” “之前倒没听您对他有什么意见呢。” “儿孙有儿孙福,你带他过来见我,总不是想让我阻拦吧?你喜欢就好,爷爷不掺合你这事儿。”沈爷爷顿一下,“……你真准备下这儿?我跟你说,你下这儿就又输了啊。” 沈渔公然悔棋,把子撤回来,换了一步路数,这下沈爷爷更叹气了,“……输得更快。” 沈渔吐吐舌头,“你再这样我开手机让AI教我下了啊。” 沈爷爷推了棋盘,喝两口茶,说歇歇再下。 沈渔手臂搭在椅背上,脑袋枕上去,“我外公要过七十大寿了,您到时候去吗?” “不去。人过生日,我去添堵,不合适——你妈回来吧?” “回呢,跟她通过电话了。” 沈爷爷沉默半晌,“文琴也不容易。” 一时无话。 沈渔望着散落一地的光斑,风吹叶摇,那光斑也跟着晃动,像在水里似的。 沈爷爷瞅她一眼,淡淡地说:“小鱼儿,你也别把自己过得老气横秋的。什么陈蓟州,王蓟州的,分了就再找一个,眼睛擦亮点儿。再不济,结了婚还能离婚。爷爷不管你带什么人回来,紧要一点是,你得喜欢。” “……嗯。” 沈渔从没把心里想法细致同爷爷说过,可他却比都看得透彻。 最后,爷爷说,生活多苦啊,你得自己赏自己甜头吃。 沈渔在爷爷这儿吃了晚饭才回清水街。 爬上楼,发现六楼大门敞开,灯火通明。 沈渔探头往里看了看,却见客厅里两个年轻男人,正架着梯子给墙面刷漆。 屋里乱糟糟的,地上铺了防水布,散落几只油漆桶,屋里一股刺鼻味。 “你好……”沈渔出声,“你们是来翻修屋子的?” 难道陆明潼打算搬回来。 闻言,这两人齐齐转过头来。 靠左边梯子上的那个,穿件红蓝撞色的T恤,脚底一双黄紫相间的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