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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1/3页)
白荔曾在高中看过纪霖汌打比赛。 其实也不是现场,是蔡嘉禾阿姨拿的录播。 录像带里的纪霖汌十八岁,少年干净清隽的面庞总是带着了那么一丝狂傲的劲。他自信、狂妄,微眯的神情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哪怕是场下休息时候,只坐在那里,便没人能比得上。 而通身而来的散漫,便从举手投足间蔓延出来。 这样的人,好像不会为了谁而卑微。 这样的人,好像也不会真正把谁放在心底。 如果这是一个追妻火葬场的剧本,白荔觉得,那么她此刻就是在钝刀子割肉。 那刀仿佛一遍遍割在纪霖汌身上,他也就那么受着。 不过剧本和剧本也不一样,有些人的剧本稳准狠,虐的对方死去活来后才最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开开心心地捧着HE的结局。 没有隔阂、没有疏离,有的只是坦诚相对。 可她不会。 她的火慢、温,却煎熬着两个人。 其实白荔很羡慕那样的人,至少在敢爱敢恨过以后,还有能携手未来的决心。 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并非如此。 她话少,纪霖汌话也不多。 说爱?纪霖汌除了辜负了她的真心以外,并没有哪里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说恨?也谈不上,她不过就是无法再迈出心底的哪一步而已。 可就是这样,仍然让两个人陷入了死局,就像是无法打开的结。 她没办法说服纪霖汌放弃,而自己也不愿再去尝试。 所以这个问题,她只能说不。 “我不想的。”她认真道。 纪霖汌半晌没有动作,直到后方的车不停鸣笛催促,他才打了两圈方向盘。 车子缓缓地向右方行驶,暮色如火焰一般燃烧在天际,可空气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冽,街道两边摇摆的树叶像是被寒风作的刀刃割过,每一叶的脉络都划的清晰。 白荔余光瞥了他一眼,他偏了偏头,她也没瞧清他的神情。 只是紧握方向盘的手稍一离开,上面便残存了些汗渍。 过了良久,晚霞被周遭的山坡所挡,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 谁能想到呢,侯三他们的事情会闹了这么久,整整几个小时。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抽个烟么?”他说。 他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白荔点头:“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由不到她来干涉。 “既然你问了我问题,那我也问你一个。”像是想到什么,白荔突然说。 纪霖汌稍一顿,却没敢把视线看过来。 “那为什么知道我骗你有男朋友这件事,会让你打击那么大。”她尽量让语气欢快,听起来不是什么缠绵悱恻,“如果我喜欢了其他人,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吗?” “还是说,你对我的喜欢不过就是求而不得?” 半晌,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听到纪霖汌说。 “不想在你心里,成为卑劣的人。” “哪怕煎熬,我也会等。” 他不想插足白荔的感情,如果她真的有喜欢的人,他会等。 … 晚上,白荔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打开手机看了一遍,发现也没什么可做的。 平时空闲时间那些喜欢刷的软件,现在一丁点打开的欲望都没有。 许是她翻身的声响惊动了钟陈怡,白荔余光瞧见门缝里,客厅的灯亮了亮。 很快,脚步声也走了过来。 老家的墙并不隔音,说来也奇怪,都是实砖堆砌的,可隔壁说上两句话,还是听得真切。 果然,门在下一秒打开。 “嘟嘟,睡不着?”钟陈怡轻声问她,怕吵醒其他人。 白荔点头,她坐起来:“恩。” 自从知道钟陈怡曾私底下去找过纪霖汌以后,她就像心里藏着事一样,对钟陈怡也有了另外的感觉,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白军给她打电话解释的时候,她有听到从他嘴里说钟陈怡控制欲很强之类的。 可听说,和真切感受到她用背着人的手段去掌控她的生活,是完全两码事。 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没权利去掌控别人的人生吧。白荔想。 可她这么想完以后,又想到了钟陈怡带着她改嫁,一路过得也不容易。 所以那一丝丝的不满,她还是努力地压制下去。 “今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