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南朝_第二十三章 遇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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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遇刺 (第1/1页)

    六日后,中元节,未时,建康城。

    橘红色的晚霞仿佛仙女织的锦锻,层层叠叠地铺在了天空,正迎接着黑夜的到来。高高矮矮的大小河灯商铺已经等待着今晚不菲的收获,都饶有兴趣地搓着手。

    人们此时举行完了祭拜祖先、祭拜地藏王菩萨、土地神后,建康最隆重的放河灯就在皇帝侯景的亲自主持下,即将拉开序幕。

    三三两两的人群谈笑风生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间,晓月渐渐爬上苍穹。

    突然,“皇上驾到”!一声喝起,两旁人去立即主动让开道,鸡飞狗也跳。只见侯景金碧辉煌、富贵耀眼的车架在两旁荷枪实弹的禁卫军的掩护下,“锵锵”开过。

    路人伸长了脖子,一个争着一个看着——毕竟是皇帝吗。

    后面,候景几个心腹大将仅仅带着几个随从,穿上官服,跟在身后。萧篑独孤慎带了张拓、顾嵩和赵监,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半柱香的功夫,众人已经来到秦淮河东岸,潺潺的河水似乎没了往日的生机,刚刚被惊扰的人群都来到河的西岸,或嘈杂、或安静地等待天擦黑。

    待到最后一缕余晖渐渐散去,众人纷纷点开河灯,心中虔诚的喃喃着,过了一会,无论东岸西岸,星罗棋布般的火球四散向河中央飘去,人们皆双手合十,保祐着天神的眷顾。

    这时,站在萧篑身旁的赵监死死盯着一个个河灯飘走,过了一会儿,上面画着特殊符号的莲花灯点燃。

    突然,他大声又惊讶地“哦”了一声,不仅萧篑独孤慎人等,就连旁边几日未见的宋子仙及丁和,都望向赵监。

    后者不恰气氛的笑了笑,随即扭过头,对萧篑小声道:“萧将军,我方才看见尹兄在那一头放灯,我......我们快去看看吧!”

    萧篑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不信——尹乡所在的南营一月前在侯子鉴的率领下抗击奄奄一息的萧续,怎么可能在城中?

    然而,赵监叹了口气,一溜烟就没了影,还抛下一句话:“带我把尹兄找来!”

    过了一炷香,赵监跑上来,身后好像是跟着一个体型貌似尹乡的人,他双手搭在膝上,累喘喘道:“尹兄来了!”

    萧篑半信半疑,见放河灯差不多也要结束了,便孤身跑上前去。上前一看,见不是尹乡,那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对萧篑道:“下官尹将军帐下小将冉抗,尹将军作战伤了腿脚,走不快,先等河灯放完了,再去找他吧。“

    此时正好侯景车架返回,人群也逐渐散去,萧篑正要上前,说时迟那时快,赵监突然拦住,一举袖子,两旁屋瓦上突然多了数十个身着黑甲,披风上写有梁字。

    萧篑此行没有带刀剑,身上也穿的是素衣,见众人盔甲在身,退后几步,才理清事实,恶狠狠的道:“赵监,你到底是谁的人?”

    赵监冷哼一声:“没时间奉告,对不住了!”话音未落,几只细小而锐利的短箭带着呼呼风声射来,萧篑连忙左躲右闪,还是必免不了——左肩、右膀,皆中箭数支,疼刺于骨。

    千钧一发之间,一把椅子嗖的飞过萧篑头顶,直击冉抗脑门,冉抗惨叫一声,捂着头颅,昏倒在地。

    没想到,前面、后面、大小胡同旁,四十多名萧绎特殊军卒横刀上前,团团包围住二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然而,一声大喝声传来,震得大街都颤颤巍巍。张拓怒喝一声,手中握着一条板凳,怒目圆睁,红卷卷的胡须都直立起来。

    刺客被这一声吼吓得后退数步,大有当阳桥一夫当关之感。魂魄还未归位,张拓暴跳而起,板凳面都已经裂开一端了。

    木条与鲜血交错之间,张拓仿佛一卷旋风,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刺客如今打得已嗷嗷躺在地上,苦不堪言。

    趁着注意力都在张拓身上时,萧篑眼疾手快,抄起一根棍子,带着风声直向赵监挥来,赵监连忙退后几步,摆开架势与萧篑斗起来。十几回合后,赵监虚晃一刀,正要跑,萧篑对着赵监心窝,果断用力投出棍子,赵监重重挨了一下,跌跌撞撞崴了一下,还要挪几步,萧篑立即上前,重重一拳砸在赵监脑门上,赵监咬紧牙关,立即昏过去。

    萧篑长舒一口气,再回头一看,见张拓拿着断了一截的板凳砍在最后一人肩押上,那人倒下。张拓也回过头,见萧篑没事,立即如一整风似的跑上来,跪在萧篑脚下,忠心耿耿的抱拳。

    独孤慎此时也带着顾嵩闻讯走来,见萧篑无事,变稍稍舒了一口气。

    皇宫。

    侯景听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抖了抖龙袖,面上似乎有些颤抖,再联想到萧绎已经夺下数个郡县,步步逼近,一向天地无惧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手一节一节有规律的捋着串珠,沉吟良久,严肃的发号道:“令宋子仙任南豫州刺史,抵御萧绎;侯子鉴任宜城、南陵二郡太守,以防萧绎攻势,同时下令彻查城内所有人口来历,不明者一律从重处置。”

    小黄门领命,匆匆传令去了。

    定更天,二国将军府。

    门子突然来报,折冲将军尹乡求见。

    二人此时无论遇到什么人,都要谨慎应对,尹乡也不例外:“先开门看看。”

    尹乡穿着军装,微微冲二人笑了笑,有摸有样道:“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啊,况且我与二人相别已有数月余!二位别来无恙?”

    萧篑见的确是尹乡其人,童嫂无欺。话语间感到尹乡在朝为职之时,懂了许多礼节,便哈哈一笑,迎上前去道:“尹兄不必客气,坐!”

    尹乡开门见山道:“今日二位遇刺,尹某可是听说详细了,听说罪魁祸首冒充有我的书信,才骗二人至此,因而,尹某要与二位商量一个事,不知......”

    “无妨无妨,什么事,尹兄尽管说。”独孤慎边说着,边让下人端来一小杯酒。

    “曾记军中有苟斌秦必二位?”尹乡品了品酒,若有所思道“白日袭击二位的是萧绎亲手栽培的军种——悍威军。此军种不仅擅长杀人于无形之间,还用得多种暗器,换作平常人,脑袋早搬家了。我建议二人就用苟斌秦必之长处,建立两种特殊军队,与萧绎的悍威军分庭抗礼,至于如何选人、训练,实不相瞒,尹某在军中也统领数千悍卒,对训练之法略知一二,如果二位不嫌弃,可让尹某担任教头一职,定不辱使命,将二军训练的有悍威军之过而无不及!”说完,向二人敬酒。

    萧篑发问道:“尹兄所言极是,但尹兄在侯子鉴将军军中任职,何可抽的出时间来呢?”

    尹乡嘿嘿一笑:“我现在在建康城中‘折冲将军府’,好歹掌两千人虎符(萧篑独孤慎二人总共手握六千人虎符),已经独立。”

    萧篑舒心一笑:“既然如此,明日就按尹兄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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