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凋零 (第2/2页)

观，都给人极大的震撼。”

    刘昭云看不见巴尔扎克的身影了，那身影越来越渺小。很快，就连炎烬都看不到了，只能看见被火光点亮的天空。

    “我就是要去成为雪崩，尽管我只是一片雪花，但既然生为雪花，死就是要尽心尽力啊。暴风雪、雪龙卷、雪崩不都很壮观么？即便不是自然灾害，那鹅毛大雪飘下的时候不一样很美吗？刘昭云，当你眼睁睁看着他人逝去，自己被强大的力量反抗的时候，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这一切，从此受人压迫屈服于此，要么用尽你的力量！不断的上膛，不断的射击，不断的挥砍不断的殴打！直至枪身过热弹尽粮绝刀破拳裂身残濒死为止！就像雪崩，将自己融入于雪花之中粉碎自我！用绝对的力量去击碎那些不美好的事物！”

    刘昭云的眼角划过什么，寒风吹拂凉意顿起，他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想挽回，又想告别。

    “快上车，刘昭云！罗莎莉娅集团接我们来了！”江墨山和希尔合力将无力的刘昭云拖进了车。

    “巴尔...扎克...”刘昭云哽咽着念出这个名字，一个即将消散在科兰特的名字。

    “再见了，刘昭云。”

    没有人知道，在一千米的远方，全身覆盖炎烬的巴尔扎克已经结满了钢块，只有那张伤痕累累的脸暴露在外。

    最后的画面，是通过被巴尔扎克入侵的屏幕上展现的，人们只能看到他的第一人称视角，也能看到逐渐覆盖的钢块。逐渐地，巴尔扎克动弹不能，钢块将他固定在那，图像锁定在了他被魔龙亚克噬咬前的那刻。

    他微微一笑，冰蓝色的识眼眯起，那笑容温柔而从容。恶龙张开血盆大口，而他则轻轻念出两个平淡的字眼。

    “自爆。”

    从卫星传达的图像看去，只能看到一种银白色的东西正在无规则的圆周扩散，那东西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那些金属扩散着，吞噬着所到之处的一切物体，无规则的钢柱肆意生长，周围一千米都被这种无规则的钢质长方体侵蚀，而爆发的中点则形成了一个花蕊状的密集区。那些钢制长方体形成钢林，魔龙亚克最终被这些钢柱无情的抹杀。

    巴尔扎克最终扩散了契约诅咒，北国之王的绝对诅咒。新生的魔龙亚克无法抵抗这样的存在，最终也被认定诅咒对象，连同梦核一起被钢块侵蚀，最终化作钢林的一部分。

    雪花飘啊飘，飘在风中飘到他乡，圣诞节快到了，只听见铃声叮叮当当。

    雪花飘啊飘，飘上屋檐飘进窗，一切都安宁了，略有悲伤。

    圣诞节的前夜啊，人们在那钢块与残骸之中点起了蜡烛，凿开坚钢种起树，默哀祷告。昔日的辉煌已经化作了钢铁，这里便是奇迹的展现。

    死去的人们被人纪念，那身居高位的人们被踢下了台，一切都在重组，一切又忙碌了起来。

    唯有一个人穿着白色的风衣裹着围巾，手插进口袋口里吐着白气，白色的长裤配着棕色的靴子，在钢与雪之中显得有些许不同。

    那人一副少年脸庞，长的清秀，羽玉眉配着略带忧伤的眼。他捧着一簇鲜花，像是要来这里祭奠谁似的，他穿行在有五十米高的钢柱之间，那些钢柱扭曲怪异，如同肋骨般弯成圆弧。蜡烛点点，越向前走人越稀，越往前走蜡烛也少了些许，最后前方完全黑暗，只有钢柱的黑影与洒下的月光。

    “啊...今天的星空依旧璀璨。”

    那个人的声音回响在这位少年的脑海中，他继续向前走，手中的鲜花随着风散去几片。

    靴子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响声孤独而单调，逐渐地，柱子越来越密集，少年抽出一把剑去，只手斩开数十根钢柱，前方再度开阔。

    那是钢柱扩散的中心，也是巴尔扎克与亚克决一死战之地，无人记得巴尔扎克的名字，也无人知晓亚克，能印证他们二人存在过的只有这片遗迹。

    少年将剑收入鞘中，吐出一口血来，他的脸色苍白，虚弱不已。剑上附着着微弱的梦能，显然他在勉强自己，逼迫出微弱的梦能斩断钢柱。

    他支着剑，将鲜花放在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像前。那人像全身覆满钢块，细微的钢柱还在向周围延伸，像是要抓住、攀附些什么。雕像张开双手，没有人知道它要表达什么，看脸的话这雕像很是英俊，颇有英伦绅士风范，但若看整体的话，这雕像给人一种悲壮感。

    正如这孤寂的北风。

    “巴尔扎克，我来看你了。”那少年淡淡的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