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一章 还记得 (第2/3页)
告辞,许西慈送了两步,信秋忙说:“许姨,您别送我。”她规矩地鞠躬道别。 许西慈回到客厅,看郑明川站在窗前。窗外是一株年岁长久的香樟树,在风里轻轻婆娑着树叶。 许西慈笑问:“吃好了?” 郑明川“嗯”了一声。 许西慈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摆了一个水果盘,有金黄色的哈密瓜,紫色的葡萄,红心的火龙果,她随手挑了一块哈密瓜吃。 郑明川坐下,问许西慈:“信秋怎么来了?” 许西慈瞥他一眼,刚刚信秋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问。她说:“没什么事,上回我去滨江区开座谈会,听人说信秋爸爸住院了,我去看了看他。信秋这次来探望我,说她爸爸昨天出院了,身体恢复得还行。” 信关平原来是个前途无量的秘书,他材料写得好,人也勤奋,但后来听说身体不好,慢慢去了一些不重要不劳累的岗位。郑明川记得他曾经去探望过住院的信关平,信秋送他下楼,他曾经问过信秋她爸爸怎么了,信秋眼眶红了,摇摇头,说:“爸爸不告诉我,只说心脏的小毛病。” 那时他们还是初中生,没有大人跟他们认真谈起生病的话题。 许西慈上楼去了。 过了不过几分钟,郑明川突兀地站了起来,说是突兀,可客厅也没别人在,没人注意他的突兀。长腿大迈步,向着院子走去,然后他干脆跑了起来。 夏天的太阳,白得刺眼,照在院中高大的深绿乔木,红到极致的石榴花,郑明川那么着急,哪里会留心这些。 转过一大片绿地,在新修剪的灌木丛旁,他的脚步突然停下。一顿疾跑,突然停下,四下安静的小区里,郑明川听见自己心脏如雷的跳动声。 对面走来的信秋很是诧异:“你有急事要出门?去打球是吗?” 郑明川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信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把手机落你家里了,可能是茶几上。”她第一次来探望许西慈,就落了手机,实在是太迷糊了。 她这样着实羞怯可爱,郑明川手臂环过信秋的背,把她抱在怀里。 他说:“九月。” 他说:“姐。” 是真的很想很想了。 那么长的时间,想去拥抱的时候她不在,想去诉说的时候她不在,想念的时候打了那么多的电话找她,却完全联系不到她,她甚至不告诉他她在哪里读书。 信秋愣愣地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她迟疑着,把手搭在郑明川的腰上,虚虚地搂着,回应了这个拥抱。 到这时,两人才有了年少最好的朋友重逢的样子。 然而,这个拥抱有些过于亲密和长久了。郑明川身上的热意让信秋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他,熟悉的眉眼只是褪去了稚气,长高了很多,郑明川的眼睛生得极好,看人时眼角总带点温柔情意,只是目色幽深,让人看不出什么。 信秋这样仰着头,头发垂在耳后,左耳上露出一只耳钉,是薄荷绿的小糖果,热意让她的耳朵微微发红。 郑明川沿着头发去亲她的耳朵,她吓了一跳,喊:“郑明川,别闹。”她推开了他。 略有些失了分寸的亲昵气氛陡然烟消云散,郑明川眼眸里染了点儿冷意,嘴角有了讽刺的弧度,十分刺眼。 两人走回去拿手机,走了一段路。郑明川回头看信秋,她很安静,眼里迷茫而难过。 她曾经问过他,就这样,还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不好? 郑明川牵起信秋的手,问她:“你学什么专业?” 牵手其实也不习惯,信秋微微瑟缩,想放开牵着的手。 郑明川不肯放手,眸色暗沉,讥讽道:“两年不见,就要和我这么生分了吗?”连手都不能牵。 他秀眉长目,冷漠而矜持。 信秋的声音有些哑,说:“商务英语。” 郑明川说:“我是金融。” 信秋“嗯”了一声:“我知道,你妈妈告诉我了。” 回到郑明川家里,客厅的茶几上没有手机,倒也没费什么周折,就在沙发的一角找到了,可能是信秋随手一放,忘记了。 走到院子里,郑明川问信秋怎么回家。 信秋说:“走出小区有一辆55公交车,或者坐地铁2号线,再转公交车,坐地铁会快一点。55公交车是到我家的,就是耗的时间长了了点儿。” 信秋就是这样,并不是很爱说话,但别人问她什么,会一本正经、认认真真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