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 (第1/1页)
1996年秋季,没有爱情的两个人稀里糊涂的结了婚,也许你很奇怪,为什么在这里我要用稀里糊涂,其实不用奇怪,在那个年代里的年轻人,特别是高龄年轻人,属于他们的结婚方式大概就是说亲,所以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两个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的大龄年轻人,甚至搞不明白什么是终身伴侣的人,在一个身边人“媒婆”的撮合下开启了属于他们的悲哀婚姻,小伙貌似有过喜欢的人,不过吃了些苦头,后来一直晃荡着,姑娘好像也喜欢过一个人,听说对她不太中意,于是漫长的时间将她拖成了大姑娘,“媒婆”嫁在小伙儿的村庄,见他颇为英俊便撮合了这段婚姻,姑娘的家里是不乐意的,因为小伙儿家可没有什么物质条件,家徒四壁,拖家带口用来描述也不为过,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家的姑娘年龄到了嘛,村头懒庄稼人总要说几句闲话的,听过媒婆苦口婆心的介绍,说小伙儿勤快,人心眼儿好,拿捏着小伙儿模样不赖,正值年轻也就委屈着吧,于是在小伙儿登门现过几次殷勤后,两人举办了婚礼,拖拉机开到姑娘家的那天,姑娘也是不乐意的,看着父母的坚持,怄着气穿上红西服上了拖拉机,婚礼当天很热闹,小伙儿家好几个嫂子欢天喜地的来接新娘,十分热情,好像是这场没有爱情的婚姻活了一样,燃放的爆竹落了满地红,似庆祝又似预示和大笑。 1997年春,喜后的新娘挺着肚子去派出所。“这是你爱人吧?”“是的。”“保释单上签字,笔在桌子上,自己拿!”吃国家公粮的人总是说话也硬气,孕妇扶着七个月的大肚小步过去签了字,胡子叭嚓的小父亲在跟所里人点头哈腰一阵儿后带着孕妇离开了派出所。这不是他第一次进所里,年轻时候的狐朋狗友太多了,偷鸡摸狗是和兄弟们常有的行当,打架斗殴就是家常便饭。 派出所风波刚罢,怀孕后的新娘让自己丈夫抽时间带自己回了趟娘家,吃完中午饭叙起了家常。“你说呀,结婚前咱们怎么不知道这些?”娘家妈问。孕妇不做声,把脸不知道偏向了何处,大姐家的小侄子在阳光下打弹珠,正是讨嫌的年纪,从大人膝下钻来钻去,“奕?二姨怎么哭了呀?”“去去去,边上玩儿去!”大姐吆喝自家儿子,娘家妈低头默不作声。 夏天总是悄悄来临,就像是早上还是穿着毛线衣服,中午就得短袖。“生了,生了,是个闺女!”“媒婆””脸上堆满了笑,给娘家人报喜,娘家妈有点高兴,给娘家爹又卷了一卷烟丝,娘家爹擦了一根火柴,连抽了两口,“大庆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心疼人不,二妮儿坐月子你去一趟吧,亲妈照顾的好一些。”娘家爹又抽了两口看了一眼娘家妈,“哎,二妮儿老公公死得早,也不知道这么多小子是怎么养活大的,”娘家妈拍拍身上的碎烟丝,“晚上吃啥?”“下个面条吧,炒俩菜,柳花晚上就在这吃一口,明天让你婶儿跟你一块儿去大桥村儿看霞月子。”娘家爹笑着对“媒婆”说,媒婆依旧满脸堆笑,“哎,不了,这多不好意思叔”一番推拉还是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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