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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 (第1/2页)
起伏 周酩远绷着脸从茶餐厅出来,迈着大步直接坐进车子里。 白栩和楚聿追上来时只看见车门“嘭”地关上,两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底看见一些不可思议。 可以说,他们从来没见过周酩远如此失态的样子。 小周总也有过在开会时摔下文件就走的时候。 但那是因为下面的人做的策划实在太屎,换个稍微有些脾气的都会摔东西走人,来个暴躁点的都能把做策划的那位喷成筛子。 私下里周酩远几乎没有情绪起伏,没有情绪,也就不会失态。 冷不丁展现出这种强烈的不悦,令白栩和楚聿一时感到诧异。 难道是因为舒鹞? 白栩开着车子,楚聿坐在副驾驶位,周酩远自己敞着长腿坐在车子后座里。 秋高气爽,车子里没开空调,只把车窗降下一半。 有风吹进来,扫过周酩远紧皱着的眉心,他抬手按着太阳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烦闷堵在心头。 楚聿和白栩算是同周酩远最靠近的朋友了,也知道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不好相处。 于是车子里的沉默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楚聿绷不住了,从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的缝隙探过头去:“酩远,你这是吃醋了吗?” 周酩远抬眸,看着楚聿,扯起嘴角嗤笑一声。 他其实不太明白自己突然起身离席是因为什么,但很快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可能是商场上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而舒鹞总是“猜不透”,才让自己烦躁。 “不是? 我可没见过你这么气儿不顺的时候。” 楚聿调侃道。 周酩远没再搭话。 他不说话,前面的白栩和楚聿也还是聊得津津有味: “其实舒小姐应该是那种挺热闹的性子,所以小周总一直觉得她这场婚姻有什么目的性。” “猜出来是图什么了?” “那到没有。” “嗐,甭猜了,女人的心思你就别猜,永远也猜不透的。” “也是,前两天我妈买了个按摩椅给我爸,我爸美滋滋按摩了好几天,昨天给我打电话吐槽,我妈又用离婚威胁她,说他连结婚纪念日都不记得,她都记得送了按摩椅。 你说我妈为什么不能直说‘纪念日要到了我想要礼物’?” “所以说,女人的心思咱们猜不到。” 楚聿瞄了一眼后视镜:“没准儿那位舒小姐只是痛失白月光,失去了对婚姻的期待,心灰意冷随便嫁一嫁呢。” 闷在后排一直没出声的周酩远,忽然开口:“什么是白月光。” 南非那边39个投标商的报价周酩远知道得一清二楚,每天的汇率变动他也一清二楚。 但网络上新奇的词汇,他并不了解。 正逢红灯,白栩把车子停下,扭过头:“白月光就是可望不可即的人。” “不但得不到,还忘不掉,一直住在心里。” 楚聿说着,特地去打量周酩远。 周酩远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连个眉头都没皱,好像真是用“求科普”的心态问的一样。 只不过在车子重新发动后,周酩远脑子里蓦地冒出舒鹞说过的话。 那天他和舒鹞被关在电梯里,舒鹞语气染着怀念,说她遇见过一个人。 —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情景,比现在凶险多了。 —那次是真的害怕过,但我遇见了一个人。 阳光明媚的午后,连周酩远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眉心拢了一瞬。 等他注意到自己不对劲时,已经过去将近一周的时间,也烦闷了一周。 要不是楚聿打电话来让他对白栩好点,说白栩天天吐槽他像是移动制冷机似的走到哪冻到哪儿,他还不会意识到。 “小周总,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和一个非常好的消息,您听哪个?” 周酩远噼里啪啦敲着键盘,面对电脑,头都没抬:“按时间顺序说。” “您的小叔周冉之这周末生日,您祖父让他大办。” 这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办”的意思就是不止周家人会去,周憬要把周冉之正式介绍给商业合作伙伴和各大股东。 也就是说,周酩远的确不再是周憬用心栽培的接班人了。 周酩远波澜不惊,只用指尖轻轻敲了下桌面。 意思是——另一个消息呢? “另一个消息,您祖父说所有周家人都必须到场。” 白栩顿了顿,手背反挡在唇角,做了个说悄悄话的姿势,“也就是说,舒小姐也会同您一起去。” 周酩远敲着键盘的动作一顿,缓缓抬眸,以眼神询问: 这算什么好消息? — 周冉之这个生日宴舒鹞是真的不想去。 去了就要面对美食,只能看不能吃,绝对的折磨。 况且,这位周家的小叔非常厉害,是周家位数不多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