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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 (第2/3页)
致的脚踝上刺中文刺青,两个字,竖列,细长纤弱的瘦金体,简单、干净、直白、粗暴。 去死。 宗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像去庙里上香,死活点不着香头,还像外出旅行,刚出门就坏了行李箱。 然后,他听到她回答:“tendollar(十美元)。” *** 接下来发生的事很混乱,但幕幕清晰,终身难忘。 宗杭被杀猪样倒拖了出去,拳脚雨点般落下,他叫得嗓子都哑了,用颠三倒四的英文大吼“叫警察”、“中国”、“我是中国人”…… 然后脑袋上挨了一下,脸朝下扑进土里,恐惧的感觉越来越盛,想起以前看过的新闻,有些被打的人,重要部位只挨了一小下子,就双目失明、半身不遂、终生痴呆、当场死亡…… 他双手抱头,身子拱起,护住最重要的脑袋和腹部,尽量拿屁股去对抗一切打击,眼睛大概是肿了,抬眼时,看什么都是带梦幻的重影—— 他看到突突车酒吧里那个女人,像框里的画,侧身低头,点着了一支烟,不对,不是烟,她叼着的那一截是扁扁的,红褐色,像家里熬汤用的桂皮剖成细枝…… 然后抬手拧开了音响。 劲烈的英文歌,居然是他熟悉的。 ladygaga的《badromance》(坏浪漫),他以前老和哥们儿在ktv里嘶吼这歌,因为他喜欢这歌的mv:开头阳光涌入室内,一排现代感十足的白色棺材慢慢打开,结尾gaga侧身躺在烧得焦黑的床上,身边摊一副死人骨架。 强节奏鼓点,动感十足,那两柬埔寨人怕是骨子里也有音乐因子,揍他的动作还踩上韵律了。 此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 午饭过后,龙宋匆匆来敲宗杭的门。 开门的是阿帕。 龙宋瞪了他一眼,阿帕垂头丧气,一副任尔千刀万剐的模样。 昨儿晚上,阿帕死活联系不上宗杭,于是发动自己的那些突突车司机朋友,老市场内外溜了个遍,最后在附近的一条街边找到了他。 当时,宗杭正恍恍惚惚沿着路走,整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脑子也有点不清醒,乍看到他,阿帕都没敢认。 阿帕赶紧联系龙宋,问要不要送医报警,龙宋多了个心眼,觉得前因后果都没搞清楚,万一是宗杭挑的事呢?报了警就没转圜余地了,于是让阿帕先把人带回来——好在酒店家大业大,有自带的医务室,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伤情,都能应付得来。 不幸中的万幸,亏得宗杭有自我保护意识,屁股立了功:虽然全身软组织挫伤、肌腱损伤和血肿一大堆,手骨也有骨折,但没太严重的伤。 进到屋里,看到宗杭坐在床上,头上缠满纱布,露出的脸猪头一样,一双眼成了青肿间的两条缝,别说是他了,估计亲爹亲妈见了都不敢认。 龙宋觉得头疼,养伤还是小事,这可怎么跟宗老板交代啊。 他叹着气在床边坐下,看到宗杭手边搁着护照,心头一紧,脱口问了句:“要走啊?” 宗杭说:“不是,大使馆可能要用。” 他嘴唇破了,伤口肿得外翻,说话像含了饭,含糊不清:“龙哥,你联系大使馆了没有啊,我是中国公民……” 跟有困难找警察一个理儿,人在海外,只能仰仗大使馆了,他一定要找中国大使给他主持公道。 龙宋清了清嗓子:“宗杭啊,这事,我不建议闹大。” 宗杭急了:“为什么啊?” 伤口痛得厉害,怒火也正炽,委屈的感情酝酿得非常到位,他都计划好了,也不管什么男人的面子了,见到大使他就哭,力争哭出大使心底的同胞手足情和炎黄子孙的血脉连心,让大使为了他冲冠一怒,冲到柬埔寨首相办公室要求尽快缉凶。 拍张照片传回国内,肯定能上头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