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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还是有点认床,加上旁边多睡个人不习惯,阮喻第二天反而醒得异常早。 天才蒙蒙亮,她第一反应就是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微信没有新消息,倒是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我有急事找淮颂,你跟他在一起的话,麻烦帮我转告一声。周俊。 是之前在生日宴上跟她碰过面的老班长。短信发自凌晨两点零七分,这个时间,许淮颂在飞机上。 但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取得联系了。 她给许淮颂发消息确认:下飞机了吗? 许淮颂:刚出机场,怕你还在睡就没回。 又说:爸爸暂时脱离危险了,转到icu观察,我现在过去。 阮喻松了口气,迷信地想,彩虹果然能给人带来好消息。 她回:那就好。对了,周俊在找你。 许淮颂:我看到了,他手机关机,有事应该会再找我。 两人结束了对话。 阮喻心里落了块大石头,轻手轻脚下了床,刚放轻松吁出一口气,就听身后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许怀诗醒了,揉揉眼说:“姐姐你好早啊!”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是我哥下飞机了吗?” 阮喻点点头:“嗯,你再睡会儿。” 许怀诗却从她放松的神情里看出了点究竟:“麻烦解决了?” “暂时是,但还不能掉以轻心。” 许怀诗没了睡意,听她这用词,再联想到昨天陶蓉跟她讲悄悄话的样子,爬起来皱皱眉说:“是不是我爸出了什么事?” 阮喻一噎。 她的演技真那么拙劣? “哎呀,”许怀诗叹口气,“我都这么大了,干嘛还瞒我这种事,那爸爸是暂时脱离危险了吗?” 阮喻只好实话实说:“嗯,放心吧,你哥在呢。” 许怀诗低下头,过了会儿,咬咬唇说:“姐姐,有人说我爸是造多了孽,才会得这种病的。” 阮喻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有人”是谁,却看出了她明显的倾诉欲。 她回到床边坐下:“谁说的?” “一位原告的家人。”许怀诗吸了口气,“啊,姐姐,我不该跟你讲这些的,我爸可能不是好人,但我哥不一样,你不要觉得律师都是坏的。” 阮喻听得稀里糊涂:“到底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讲,我不会对你哥哥有看法的。” 许怀诗犹豫着沉默下来,酝酿了很久才抱着膝盖说:“我爸爸他……以前是个刑事律师,给杀人犯辩护。我爸和我妈分开,不是因为什么第三者插足,他们观念上合不来,我妈不能理解我爸的职业,也不能接受拿着杀人犯的钱生活……我也很怕我爸爸,不喜欢他……” 阮喻哽了哽:“那你哥呢?” “他当时应该是为了我才跟爸爸的,但后来,他对爸爸到底是什么看法,我和妈妈也不知道。他一样读了法律,做了律师,我妈心里其实……” 许怀诗没往下说,阮喻却也大概清楚了,恐怕这才是母子俩隔阂的根源。 她说完笑笑:“但我哥不是刑事律师,你不用担心。” 阮喻摸摸她脑袋:“就算他是刑事律师,我也不会担心的。” 许怀诗一愣:“你不怕吗?” 阮喻想了想,反问:“你会因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救了一名伤重的犯罪嫌疑人,而感到害怕,或者去责怪这个医生,质问他‘为什么要履行自己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吗?” 许怀诗皱了皱眉,好像觉得有道理,又好像还是不太理解。 过了会儿,她说:“哎呀,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中午吃什么呢?” “我给你做好午餐,然后出趟门,跟一个朋友吃饭。” “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普通男性朋友。” “普通男性朋友?”许怀诗一脸“垂死病中惊坐起”的表情,“男性朋友怎么会普通呢?我哥要哭了!” “……” “真的普通。” “那你给我看一眼这位朋友的照片?到底普不普通,我一看就知道了。” 什么逻辑? 阮喻默了默,想这事反正都会跟许淮颂说,也没必要瞒他妹妹,于是说:“那你看一眼自己手机壁纸吧。” 许怀诗一怔,愣愣滑开屏幕,看见李识灿的照片。 她呆呆举起手机:“你现在不会是在告诉我,约你吃饭的,是我男朋友吧?” 这话乍听还有那么点诡异。 阮喻点点头:“我们是大学同学,你哥知道的,放心吧。” “妈嘞!”许怀诗震惊得说不出话,不久就转移了注意力,“我哥知道也不跟我说,不帮我要签名照和限量版专辑?气死我了!亏我呕心沥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