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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4 (第2/2页)
的情况,可以的话,请你暂时对他保密。 美国的情况? 阮喻皱了皱眉头,打字:我在寰视,只有一个钟头时间。 吕胜蓝:那我开车过来,你十分钟后到正门可以吗? 软玉:可以。 阮喻到了寰视门口,坐上吕胜蓝的车。 她还是一身利落的职业装,看见阮喻,摘下墨镜跟她打招呼,之后一路无话,直到进了对面茶室的包厢。 茶上了,看对面人似乎还在酝酿,阮喻先试探着问:“吕小姐怎么知道我的微信号?” 吕胜蓝低头笑了笑:“就是那次。” 简简单单四个字,气氛陡然凝固。 吕胜蓝紧接着抬起眼来:“那天的事,我很抱歉,但今天我不是来跟你道歉的。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还会对你产生新的歉意,只是这些话,如果我不说,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 阮喻皱了皱眉。 从茶室出来回到寰视,阮喻整个下午都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好几次被制片人点到名,连讨论的问题都没听清。 直到傍晚散会,许淮颂说他已经到门口,她才打起精神下楼。 一楼大厅,李识灿正支着手肘坐在沙发椅上玩手机,看她从电梯出来,抬头看了她一眼。 阮喻微微一愣,然后就明白了。 他应该是算准了散会时间,来这儿确保她平安回家的吧。 虽然看起来有点小题大做。 阮喻感激地回看他一眼,走出大厅,上到许淮颂的副驾驶座,系完安全带却没见车走。 许淮颂偏着头,目光还落在大厅的方向。 阮喻顺他目光看去,见李识灿朝这边望了一眼,然后拿上手机转头离开了。 她解释:“他是因为……” “我知道。”许淮颂打断她。 虽然隔了老远,但李识灿的意图,他一眼就看得懂。 他说:“挺好的,有他在放心一点,你的安全最重要。” 阮喻瞅瞅他表情,见他应该是真情实感地放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歪着脑袋靠住了椅背。 许淮颂偏过头来,看她神情恹恹的样子,问:“怎么了?” 她张张嘴又闭上,默了默摇摇头:“没,就是开会开累了。” “那就别回去做饭了,晚上在外面吃吧。” “嗯。” 车子缓缓发动,涌入了川流不息之中。 阮喻把头撇向窗外,看天色一点点暗下去,道旁高矗的路灯一盏又一盏亮起,就像中午时候,吕胜蓝平平淡淡的一句又一句,把她一直以来没有看见的,许淮颂的世界慢慢照明。 她说:“你应该不知道,淮颂当初为什么选择读法律吧。其实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理解他爸爸的。那个时候,他也觉得许叔叔好像是个‘拿人钱财,□□’的反面人物。所以他最初选择到美国读法,是因为想做一个跟他不一样的律师,可能现在回头看看,有点幼稚,有点滑稽。” “黄种人在那边很不容易。我还好,从小待惯了,在学校也有很多朋友。但他没有。他单枪匹马,在受到歧视和不公待遇的时候,只有拿成绩说话。” “美国人确实吃这一套,当他的成绩一再位列榜首,他们渐渐就变得心服口服,说那个中国男孩是个天才。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天才,因为过劳进过两次医院。” “他以全年级最好的成绩毕了业,考上了全美最难的bar。但后来,你应该也猜到了。他抱着一腔逆反心理念了法律,跟他爸爸一路摩擦、冲突,却最终在成为一名律师后,一步步走回了他爸爸的轨迹,磨平了这些棱角,理解了他爸爸的不易。” “许叔叔突发脑梗,被诊断为脑血管性痴呆的那天,他在医院枯坐一夜,之后,开始接手他爸爸的案子,一件件全都扛下来。他什么话也没讲,但我看得出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是真的用心了。律师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工作,而是一项事业。” “你可能想象不到,他这样的人,竟然有过烟瘾。就是许叔叔病倒以后不久染上的。最初那两年压力实在太大了,没办法,只有靠外物刺激,直到第三年,他才回归正常状态,把烟戒了。” “你现在看到的他,是摸爬滚打了八年之后,风光无限的他。他有了资本,所以能够说回国就回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放弃很轻易。” “这些事没有别人知道了,如果我不讲,他可能永远不会跟你提。而比起你永远不知道,我觉得还是由我多嘴开这个口更好,反正,我们本来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最后再说一句让你讨厌的话吧,一夕间割舍掉努力八年的事业,也许他确实心甘情愿,但这真的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你依然不考虑迁就他到美国去,至少,对他的牺牲好好珍惜。” 阮喻抿着唇,望着窗外的车流,捏紧了包里的护照。 作者有话要说:哇,怎么这么晚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