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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15】 (第2/3页)
,觉得这些石虫子像成群的蚂蚁,而自己和江炼,是被蚂蚁拖回巢的大虫子。 他战战兢兢朝下头喊话:“小炼炼,咱们就一直被这么……拖着走吗?” 江炼浑身水湿,现在又被拖着在冰壁上游走,发梢都已经结冰碴了,嘴唇也冻得青紫,他说了句:“看情况,只要不在这鬼地方、安全了,咱们就撒手。” 接下来,就是一番“血管”游走,江炼的猜测没错,这些血管不止一根,真的像神经元树那样交叉错通,洞壁都挂了冰。 他想起那诡异的涨水:也许在这儿,水涨水落是反复进行着的,水落之后,洞壁上挂着的残水瞬间成冰,年复一年,才形成了今日这交错如网的冰血管规模。 人失足跌进了这种地方,真是比进陷阱还可怕…… 他心中一跳,忽然又想起了透过漾动着的冰水、隔着镂空青铜板看到的那个东西。 是那口他一直在寻找的箱子吗? 像,太像了,当时只匆匆一瞥,东西又在水下、为青铜板所隔,不可能看清楚什么花纹镂图,但他百分百肯定,那是一口箱子。 一口浮动在诡异的水面上的,随着水涨而升、水退而落的箱子。 *** 虽然山壁上仍挂有薄冰,但已经不像血管那么紧窄,而且终于是平路而非竖筒了,神棍这才撤手:松手时才发现,由于一直死抓,手指头都麻木动不了了。 他又甩又抖,终于脱离了那群石虫子,目送着那股诡异的石潮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山肠间。 两人瘫坐在山肠里,一般无二的双目呆滞,脑子都还没转、尚未从方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 过了会,神棍呢喃了句:“小炼炼,你怎么这么香呢?” 让他这么一说,江炼也觉得自己怪香的,他伸手进内兜,摸出了一手的玻璃碴。 他把碎碴甩掉:刚刚在那些血管里又摔又撞,那管香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压碎了,又经水一浸,味儿全散了出来,整得他跟一丛人形的大花似的。 江炼脑子依旧发木:“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说着,他拿匕首砸了砸冻硬结霜的衣袖:“看见没,我刚寒彻骨,现在扑鼻香了。” “你不脱掉?” 江炼摇头。 不脱,他沉水时起得很快,衣服还没浸透,冰又结得迅速,衣服的某些地方,还是暖和的。 几句对答之后,神棍终于缓过来了:“小炼炼,我怎么也能‘避山兽’呢,难道我也是山鬼?” 江炼没好气:“你找不着祖,也别乱归宗,一会彭祖、一会况祖,现在又成山鬼了——你那不叫避山兽,避山兽,是你还未至、它已经闻风而遁,双方不会有照面的机会。” “那石虫子,只是不动你,兴许你们是老熟人。你不是说,况祖的口述,是你写的吗?你祖上八成来过这里……” 神棍忽然打断他:“什么声音?” 江炼心头一凛,迅速抬起枪口,又把袖珍手电的端头拨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条岔口。 手电是防水的,但这一番冲撞浸泡之后,光似乎晦暗昏黄了许多,打在那一处,显得诡谲而又阴森。 声音近了,窸窣而又细碎,还间杂着一两声“哦哦”。 神棍紧张到呼吸都停了,又来了,又来了,更近了,灯光逐渐把一个扭曲、巨大而又诡异的影子拉出了岔口,显然,它的嘴是尖长的,它的头是畸形的,它明知道这里有灯光、有人,却不紧不慢,这说明,它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东西行将跨出的刹那,神棍绷着的那根弦秒断,用尽浑身的力气嘶吼了句:“杀呀!” 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一定要先声夺人! 刚跨出岔道的雪鸡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滚翻在地。 *** 咦,鸡? 神棍茫然。 江炼吁了口气,把枪收回。 神棍拿肘捣了捣江炼:“小炼炼,是只雪鸡。” 江炼嗯了一声:“黄松不是说过吗,千姿放进来两只雪鸡,一只壮烈了,一只失联,这可能就是失联的那只,真是命大。” 说到这儿,心头忽然升腾起希望:一只破鸡,进来之后都存活到如今,那千姿,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