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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故人旧事 (第1/2页)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路踩着落叶与枯枝。 “沙沙,沙沙。” 那伙土匪握紧手中大刀,虎视眈眈地靠近密林,而云倚风也撑着坐起来,两枚飞镖轻轻滑落衣袖,在指间闪出暗光。 来人是位年轻男人。 他穿一身绛紫锦衣,腰带绣金镶玉,上头挂满一圈玉佩香包,还斜插了把折扇。手指很长,长得一点都没浪费——少说也套了七八个戒指,又是黑虎头又是老翡翠,明晃晃地举在那里,就差把“有钱”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咦?”见面前明晃晃一圈火把,他吃惊地停下脚步,“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 土匪头目喜得险些掉下眼泪。 月黑风高,无人密林,地主家的傻儿子。 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他面色一变,凶神恶煞就扑了上去,其余人也赶忙举着刀哇哇助阵,结果还没等靠近,就平地飞出一丈五,“砰”一声砸在了云倚风身边,也不知是跌伤了哪里,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随手一抱就开始哀嚎,云倚风眼前发黑,挣扎了两下也没能把这臭虫甩掉,倒是又将自己生生逼出一口血来。 那土匪毫无防备,只觉得脑门上一热,眼睛就被血糊满,顿时五雷轰顶,“啊!我死了!” 云倚风:“……” 林中惨叫不绝,那些土匪如沙包一般,被接二连三丢到水坑中,鼻青脸肿大哭求饶。年轻男子这才拍拍衣袖上的灰,走到树前伸手:“哎,你没事吧?” 云倚风看着面前那缠金镶玉嵌翡翠,周围还要转一圈红蓝宝石的豪华大扳指,再度有了想吐血的冲动。 在昏迷之前,他发自内心地想,是真的丑。 …… 木板床梆硬,上头没铺几床褥子,硌得脊背生疼。 脑袋边也不知摆了什么,三不五时就会飘来一阵汗臭。 一只大虫蹲在窗口,不断发出破勺子刮碗一般的尖锐声音。 “嗡——嗡——” “嗡——” 跟催命符没什么两样。 连晕都晕得如此不安稳,云倚风心脏狂跳、忍无可忍,猛然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破房,名副其实的“破”,又漏风又发霉,床是用门板拼的,铺了张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枕头上也漆黑一团,皱巴巴酸菜一般,看着像是被八百个狂野壮汉轮番睡过,柜子上还摆了个豁口茶盏,里头结了一圈黄渍,剩下半杯粗叶茶,云倚风脸色白上加白,千万别说他被人用这玩意喂了水!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年轻男人端了一碗面进来,见他正在桌边摇摇晃晃站着,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人扶住:“祖宗!” 云倚风浑浑噩噩,气若游丝:“哎!” “……” 血中余毒未退,云倚风实在站立不稳,单手撑住桌子问:“这是你家?” 对方表情一言难尽:“阁下真是好眼力。” 云倚风手腕发颤,扭头看看那又黑又黄又油腻的床,实在不愿躺回去,索性眼一闭,直直倒向桌子。 “喂喂!”对方一把接住他,拉过手腕一试脉象,躁动混乱毫无规律,自己也受惊不浅,二话不说将人扛回床上,抬掌按在心口。 云倚风拼尽全力,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我能自己疗伤。” “哎呀,跟我还客气什么。”对方一边替他打散淤气,一边又像发癔症一般,突然喜上眉梢道,“好不容易抢回来这么一个美人儿,自然要快些治好,本大王才好早日入洞房。” 云倚风闭上眼睛:“有道理。” “……” 这一昏迷,就又是好几个时辰,再醒来时,房间却变好了许多,是一处农家小屋,床褥也挺暖和。 年轻男子坐在桌边,正在把玩那一堆扳指和玉佩,腕上还套着一串镯子,行动起来,大家闺秀是环佩叮当,他是环佩叮铃哐当叮铃哐当。 云倚风掀开被子坐起来,深深呼出胸腔闷气:“多谢江兄。” 对方原本还在酝酿下一轮的美人儿与土匪,结果冷不丁被噎了这么一句,如同角儿刚吊开嗓就被拆了戏台,顿时垮下脸来:“认识我啊?” 云倚风道:“是。” 想认不出也难,这一堆又俗又贵又眼熟的扳指玉佩,还有当初在王城时,老太妃从宫里挑的料子,亲手缝的绛紫锦袍——除了时时刻刻被王府众人挂在嘴边的、那位吊儿郎当的大少爷江凌飞,还真想不出旁人。 否则昨晚在树林中毒发时,也没底气晕得那般理直气壮,无牵无挂。 “这是何处?”云倚风坐在床边,又问。 江凌飞清清嗓子,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他先前一直在芙蓉城访友,前一阵刚接到太妃送来的新衣与书信,说望星城里出现了红鸦教余孽,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