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滂沱 (第3/3页)
清清楚楚的感知到有硬物吸附(更不如说是镶嵌)在她的臂膀上——我太熟悉这种东西了。 怎么可能不熟悉呢?我们就是为这个该死的东西引起的灾祸、偏见、冲突、误解、血泪在奋斗,我本人说不定也就是因为这玩意才会毫无记忆的醒来。它带来的,不知是说成成就未来的福音,还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很不幸的,这位小姐是一名被源石感染的矿石病患者。 我搞不明白像她这样气质的小姐为什么会沾染上这该死的不治之症,我的身份仿佛从一位访求暂留之所的路人瞬间转变为了罗德岛医药公司的Dr.。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邀请她来接受我们的治疗,因为看她这个样子,我推算不出一个月,她就会迎来第一次急性病发作——之后?那要先等她挺过第一次病发,还能保持清醒的神智之后才能去考虑。 也许是她啜泣的样子太惹人怜爱了,我禁不住用我那烂的蹩脚的花言巧语想给她阐述上岛有什么什么样的待遇啦,如果不介意的话甚至还能得到doctor每日亲手从温室采摘的鲜花啦……等我说完才发现,她压根就没在看我,那双空洞到好像没有灵魂的眼睛看向我放在她面前的小徽章——那是我刚刚从自己胸前摘下来的。无奈于她的反应,也无奈于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逗留,我留下了那枚徽章,恋恋不舍的离开典当行。那位小姐看起来是个明事理的人,我这样安慰自己,她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等来到罗德岛后,我相信华法琳肯定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稳定这美丽的黎博利鸟儿的病情。她想喝点血补充补充体力再进行治疗也无所谓,我就当被蚊子叮了一口呗…… 人生无常,浸染在这片大地上的绝望用无数的血泪告诫着我。ACE没有在这世间留下更多的话语,就倒在了切尔诺伯格的废墟中;亚历克斯,最初的“碎骨”,在刺杀我的最后一刻被我的阿米娅结束了生命;霜星甚至在我的怀中答应加入罗德岛后,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是的,我见证过的生与死太多太多,我脚下的路是由敌人与战友的血泪铸成的,我无能为力,除了用他们口中那犹如被魔鬼祝福过的指挥天赋不断地前进,前进,前进……也许我早该像他们口中巴别塔的“恶灵”一样铁石心肠,可我不知今天是怎么了,执拗的只想救下那只鸟儿。算啦算啦,一切都交给命运吧,我这么悲惨的人,命运对我可不能太刻薄啊……明天的行程安排貌似是要去会见政府的财务负责人员,如果阿米娅不缠着我汇报会议内容的话,我说不定中午吃饭时还可以赶去那家典当行典当点东西。唔,就带去我从龙门那淘过来的银质花鸟簪? (这段文档不同于大部分保存在另一台终端上的文档,独立标着地点:玻利瓦尔,貌似是文档的作者在玻利瓦尔行动时写的秘密文档。尤其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部分文档竟然使用着不同于这位作者其他大部分的文档的密码,给破解造成了很大的难度。) ———————————————— 〈玻利瓦尔办事处干员记录〉 ———————————————— 11月20日阴 前月由于得到了Dr.和随行干员的鼎力相助,我们很快就将玻利瓦尔大部分的未知感染者登记在册并逐一秘密进行了妥善的安置(这样的行为是不被玻利瓦尔当局授权的)——是的,大部分。今天于玻利瓦尔的贫民区,我接到民众的致电,她在电话中颤颤巍巍的告诉我,有一位女士矿石病发作,在其随身挂在口琴上的塔楼图样徽章中找到了刻着的办事处求救电话——除此之外,她什么能证明身份或者与他人联系的物件都没有。 接到这样的消息,我和当天一起轮值的干员赶到了现场,将这位即使病发也美的不可方物的小姐救回了办事处。天哪,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得这种病,还病的这么重?在几天的简单药物治疗和休养后,这位蓝灰色头发的小姐的病情稳定了些,连头顶原来耷拉着的耳羽都微微精神了点——但这丝毫不容乐观。她的病情仍然十分危急,她每天都会发汗的很严重,蓝灰色的湿发无精打采的紧贴在脸庞,眉头紧锁,还时不时梦呓——这正是最严重的情况。我们用尽了所有的医疗手段,都没能让她从无尽的幽梦中摆脱。她伤的实在太重了,已经没有时间了。 于是我决定,赌上被辞职的风险,在未提前和罗德岛本部报备并被批准这么做的情况下,将这位小姐送往了罗德岛本部——那里的医生们和医疗手段将会是这只鸟儿最后的机会。之后呢,我也许会失去这份干员签约合同,并丧失所有的庇护,也许这份记录将是我完成的最后一份记录。但我不在乎,这与我个人坚信罗德岛并不是这样行事作风的组织无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嗯……也许只能解释成我母性泛滥?毕竟她在某方面,很像我还在乌萨斯上大学的女儿。她很幸运,没有像这位小姐一样遇到这样的厄运——我希望她永远,永远,永远也不要步我的后尘。 愿这片大地保佑你,我可怜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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