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投石现窝鼠 (第2/3页)
,结果这些人竟然还敢挑衅自己的权威。 若说以前受一些窝囊气是为了前程而不得不受,但现在自己已经是职卑权重的巡盐御史,如何还要受这些草民的气呢? 胡军将堂上铁面御史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得暗叹一声。 他们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仅仅是道听途说张泰山的一些光辉事迹,又看到张泰山确实没有跟李之清等官员接触,便以为张泰山真是一个能够秉公断案的好官。 只是很可能,王公用苟火旺投石问路,结果张泰山果然就已经原形毕露。 张泰山握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当即便是宣判道:“来人,将这个咆哮公堂之人一并拿下,杖五十,退堂!” 我? 王煜显得无比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梁,万万没有想到这位铁面御史连自己都打,内心的信仰在这一刻突然崩塌了。 眼前这个官员或许以前真是一位铁面御史,但来到扬州出任巡盐御史,恐怕早已经跟那帮盐官沆瀣一气。 从此人的反应来看,以前之所以还能坚持官员cao守,不过是那些人给的不够多,且他亦值不了那么多。 只是现在张泰山得到巡盐御史这个肥缺,自然是要跟杨之清这帮贪官沆瀣一气,从而变本加厉地捞回来。 王煜的明悟终究来到太晚,却是跟着苟火旺一起押到两淮巡盐御史门口,在那里接受五十大板的刑罚。 啪!啪!啪! 板子高高举起,而后又是重重落下,打着王煜和苟火旺的屁股皮开rou绽,而王煜更是被打得哇哇直叫。 啊! 咦? 苟火旺在挨了两板子后,发现行刑的衙差像是突然没有了气力。 自然不可能是衙差的良心发现,而是王越事先早有吩咐,所以胡军已经提前向行刑的衙差塞了一锭银子。 衙差在收到银子后,加上张泰山并没有在这里监刑,仅是敷衍两个板子后,后面基本上都是高举轻放。 只是王煜就没有这般幸运了,由于没有给衙差塞银子,结果是板板到rou,爬在那里直接哭爹喊娘,对张泰山可谓是恨之入骨。 张泰山自然不会将王煜的怨恨放在心上,像是干了一件很漂亮的事情,在回到签押房便让人给杨之清送去一张小纸条:老地方见。 两淮巡盐御史衙门,又名巡盐察院,坐落在新城市河的东侧,而扬州衙门、江都县衙以及两淮都转运使司衙门都在西侧。 夜幕降临,整个扬州城亮起了盏盏灯火。 小秦淮河的河水从城北贯穿城南而过,两岸有很多青楼和酒楼,一艘艘画舫荡漾在这条宽广的河道上。 两淮巡盐御史衙门的侧门跟小秦淮河相连,自从张泰山到任后,几乎每晚都会有一艘小船驶向某个画舫。 张泰山的履历是在广东、江西两地,虽然这两个地方的经济都不算太差,但跟江南是真无法相提并论,跟扬州更是云泥之别。 两岸是灯火璀璨的夜景,船中有妙龄女子在弹奏,桌面摆放着美酒和奇珍佳肴,这里不是天堂又是何乡? 张泰山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正陶醉于美酒和夜景之中。 杨之清领着两个人来到船上,在两个人在自报家门后,四个人在这里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张泰山其实并不住在两淮巡盐御史衙门,而是住在由杨之清所赠送的宅子中。 在下船的时候,船主说他忘了东西,然后从船上搬出一箱金银,这箱东西自然是泰州分司那两个官员赠送的。 张泰山看到整整一箱的金银,发现在扬州当官一日,却已经是胜过在广东和江西的全部任期。 “夫君,您回来了!”张泰山微醺走进房间,里面迎来一个漂亮的江南女子道。 张泰山看着如今的生活,却是知道自己终于是苦尽甘来。在广东和江西所承受的苦,在广东和江西所承受的累,而今在扬州得到了十倍奉还。 只是在这扬州城的璀璨灯光中,东边的夜空闪过一道雷电。 正当张泰山为自己的选择而洋洋得意的时候,有关苟火旺的事情却还没有完,扬州衙门同样收到了一纸诉状。 状告之人还是苟火旺,只是罪名不再是状告泰州分司隐田,而是变为巡盐御史张泰山庇护泰州分司隐田。 扬州知府杨明远自然是选择包庇自己人,当即便如法炮制地询问道:“苟火旺,你可有什么实证?” “府尊大人,草民这屁股便是实证,昨日张泰山对草民用刑,很多人都瞧见了!”苟火旺指着自己受伤的屁股,当即便如实答道。 杨知府自然知道苟火旺被张泰山打了板子,却是沉声地道:“本官是问你隐田之事可有实据?” “大人,草民现在告的不是隐田,告的是张泰山包庇泰州分司!张泰山并未丈量盐田便断言草民诬陷,不问清白皂白便打了草民板子,这不是官官相护又是什么?”苟火旺却是避开杨知府的问题,显得有理有据地道。 “不错,这确实是官官相护!” “哪怕苟火旺说的是假的,那亦得查证!” “呵呵……这查都没有查便将人打了,摆明是庇护泰州分司!” …… 在王煜等人的鼓动后,堂下来了上百名百姓围观,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亦是纷纷进行声援道。 其实张泰山确实做得cao之过急,若是他没有急于用行动讨好李之清等官员而杖刑苟火旺,便不会给苟火旺落下话柄。ωWW. 现在苟火旺揪着张泰山的此次杖刑,那么张泰山确实无法解释得清楚,而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铁面御史恐怕都要毁于一旦。 扬州知府看到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昂,当即便一拍惊堂木道:“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