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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白日见烽火(2) (第1/4页)
何未坐在那儿不动,瞅着他。 好像退回到百花深处,身边是烧得噗呲作响的赤红炭火,狐狸毛领在脸边搔得痒,她刚才脱了短外衣,一转身就见个男人单手挑开珠帘,被北风推着进了门。两人对视的一霎,珠帘子在他身后摆得厉害……她不得不伸出手,来打断这令人心悸的对视,对他说:我是何未。 …… 那夜的她,绝没想到会有今日。 她低着头瞧着锦被上的绣金纹路,心更软了。 在这片刻的静里,谢骛清和她都没说话。 “北上前,我既希望你嫁了人,又希望你还记着我。”他终于出声。 “我没预料到自己是这种人,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纠缠。既不想误了你,却放不下,”他默了会儿,轻声说,“未未,我确实放不下你。” 四周前所未有的静。 “你不是寻常的女孩子,对婚姻一直有自己的计划,”他最后说,“我怕做不到,耽误你。” 那两份电报压在皮箱下层,等着和谈成功给她看。可若和谈有变数,将是一场不知前路的等待…… 她曾对婚姻有许多想法和妥协,为哥哥的遗愿,为二叔的心愿,为航运。十七岁时,她就开始规划要趁着二叔还在,尽快生出一两个能承担家业的后人,甚至开始筹谋着请几个德高望重的先生来教,着重教什么,才能避开自己曾经不好的地方,教出一个更杰出的实业家……均姜曾感叹过,她这不是嫁人,是为何家的下一代找个合适的父亲。 如果为了何家的下一代,谢骛清不合适。他的处境太危险,不适合要孩子…… 何未脸忽然热了,怎么想得如此远。 “就算你想现在结婚,我都不可能嫁去南方,”她轻声说,“如果说耽误,我同样耽误你。” “这不一样。”他说。 “可我确实没计划,”她抬眼瞧他,语气放软,“等我想嫁的时候再谈?” 谢骛清和她对视着。 她快醉在他的目光里,他能回来真好。 …… “我饿了。”她拉他的手。 谢骛清任由她拉着手。 “谢教员。”她小声叫。 谢骛清不禁一笑:“端正态度。” 她愁眉苦脸,瞅着他。 谢骛清轻叹口气,直接离开床,出去了。 何未笑着理了理裙子,跟出去。谢骛清背对着她,在开一瓶白葡萄酒。她往他身边走,见标签上有潦草的红色标记。 谢骛清背对着她说:“厨师怕自己手艺不够好,不合你的口味。但他还是想做给你尝尝,感谢你捐了一艘轮船。” “你的酒瓶为什么用红笔勾一下?”何未在他身旁问。 他将瓶子转了半圈,瞧了瞧那标记:“林副官的习惯,可能这个年份的口感好。” 何未悄悄记下年份。他既喜欢,日后多备着。 谢骛清见她盯着那年份看,看穿她的心思。其实这标记的意思是无毒、可用。 谢骛清在外人面前不大动筷,今日好些,陪她吃了两口。 京城菜系齐全,但因南北口味差异,口味总要跟着北方做些变动。她难得吃口地道的,酸汤蹄花,三贵腐竹鸡,糟辣脆皮鱼,剔骨鹅……每一道都属不同的辣。 她见他不大吃,婉转问他:“胃口还是不好吗?” 谢骛清摇头,为她添菜:“晚上有应酬,须留着余地。” 他已久不能吃地道的家乡菜了,对如今的他来说过于酸辣刺激。 谢骛清见她也高兴,喝了不少,不见醉。喜事不醉人。 等到晚上,同来的诸位将军到他这里。 谢骛清开门时,她刚洗手出来,一见满屋子三四十岁的青年将领,后悔没将头发重新绑成辫子。方才荒唐时被他手撑开了。 这一回来他实属贵客,脱离了人质身份,自然随性了许多。 他在众将军灼灼目光里,引荐说:“这位就是何家航运的何二小姐。” 方才在饭店大堂见过何未的,会心一笑,纷纷和她握手,直道幸会。 剩下晚来的,也都直道谢骛清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