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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醉颜对百花(1) (第2/4页)
该回忆起了那晚两人温存的事。 回奉天的火车上,他始终在想那晚。她的人,身体,还有她睡着的样子。 可惜车厢不是个亲热的好地方,颠簸在路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冷枪。他拉上窗帘是为了安全。只是他不想明说,不愿让未未这一路坐得提心吊胆。 随着火车颠簸,何未和他先后落座。 谢骛清手边有副官放的今日电报和天津买的几份报纸。如今报业兴盛,各地大小报纸不少,各有特色,他难得来一趟京津,便每日都读几遍,了解北洋政府治下的时事。 “还以为你赶不回来。”她说。 “不回来,怕有人抢着为二小姐领祈福粥。”他笑。 她注意力全在今日能不能见到他,竟忘了明日是腊月初八。 今天是元旦,明天是腊月初八,后天是她生辰。 许多年后,她想起1925年这一年的元旦,还在想真是巧了,连着三天的好日子。 路途中,时不时有人到车厢外问一句,有人想见少将军,门外的人一律回答:在休息。车停了数次,车厢门仅拉开一次,林骁亲自送了手信,何未见信封上写着“即付丙丁”,想这是要紧的东西,要阅后即焚。 他看信,她瞧他。等信还给林骁。 她在火车的颠簸里,感慨看他:“你在南方时,我常后悔没多了解你一些。” 谢骛清和她目光相对:“现在了解,还来得及。” 她轻声问:“你喜欢吃什么?” 他想想:“过去爱吃家乡菜,这些年不大吃了。在饮食上,我比较克制。” “平时喜欢几时起,几时睡?” “常年行军,在睡醒之间没有规律。就算睡,都不太能睡得沉。” 那晚抱着她睡,她稍一动,他就会醒。最后索性不睡了,靠在那儿在脑海里画东征的战图,排兵布阵。后来他在奉天闲下来,想这是日后两人结婚同床的一个难题,不过问题在他,不在未未,须慢慢调节。 “去保定前,读过什么学堂?” “观潮学堂,”他道,“现在已不见了。” 谢骛清为她回忆说:“那时在学堂里,常有老师在多地授课,会带来不少反清和民主革命的报纸。家里有请老师,教我海外各国历史和地理。长过十岁,进了父亲的军队历练,再后来就去了保定。” “你两个哥哥都是这样吗?小小年纪就在军队历练。” 他点头:“我父亲一生戎马,为人朴素,家训就只有八个字:诸子从军,为国尽忠。” “妈妈不心疼吗?尤其……” “每次都很难过。”他轻声道。 尤其是一个个都真正地尽了忠。 车又一路前行着。 “还有一个问题。” 谢骛清等着她问。 她轻声问:“过去有过女朋友吗?正式的那种。” 他有二十七年的人生路和她无关,太多的春暖秋凉,夏暑冬寒。谢骛清虽讲过大概的轨迹,却没有和感情有关的细节。 他竟在回忆。 须回忆那么久?有很多吗? “十八岁那年,二姐安排见过一个女孩子,”那年正是他最盛名时,“后来,他父亲安排刺杀我,之后我去了南洋。” …… 她像没留神咬了酸杏子,算到牙根上。 “见过几面?”她酸溜溜地问。 “两面。” “她喜欢你吗?很喜欢?” “不是很清楚。”他如实作答。 该是喜欢的。谢家少将军权掌一方,功业初成。十八岁的他是何等意气风发,见到那时的他很难不动心……尤其还是两家商定好的准夫婿。 火车鸣笛两声,缓慢地停靠在一个本不该停靠的小站旁。 轻叩门打断他们。 林骁进来,低声道:“是那位秘书先生。” 谢骛清想了想,点头让人进来了。何未见是个戴眼镜的陌生男人走入,伸手,无声地问谢骛清讨要一张报纸。谢骛清递给她了一份《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