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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1/2页)
==第十章== 霍筵并没有真的解开她衣服。 只是随手拨开紧裹住的领口,睨一眼燕宁颈间的斑驳红痕,便懒懒的收回了目光。 脖颈间的冰冷触觉一闪而逝,随后,再无动作。 燕宁在心底长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秦郎中。” 霍筵微微偏头,向门外唤了一声。 老郎中带着药童,灰溜溜地走进来。 他悄悄觑了眼霍筵,又瞄了眼躺在床上的燕宁,心中琢磨出二人之间的不寻常来。 “这位姑娘……伤势如何?” “应当是被蛰得不轻。” 霍筵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老郎中点点头:“那我便给这位姑娘开些清热解毒、疏络经脉的方子。” 霍筵不置可否。 老郎中从药箱里翻出宣纸和笔墨,迅速下笔,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药方便写好了。 他双手呈给霍筵:“一副是涂抹在身上的药膏,一副是需要煎服的汤药。蜇蛛毒性不强,若是按此方子服用,不出五日,应当就能大好。” 霍筵接过那两张薄薄的宣纸,盯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墨字,眼神略有恍惚。 他为何要救燕宁? 他带秦郎中过来,无非是想瞧瞧,燕宁是否真的如卫九所禀报的中毒已深。 他可没有想施以援手的意思。 燕宁是燕承彰的女儿,就活该被痛苦折磨到痛不欲生。 她病入膏肓时扭曲的面容、卑微乞讨的神情,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吗? 可为什么在刚刚那一瞬间,瞧见她奄奄一息的模样,他会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可笑。他真是疯了。 “若是不用药医治,病情可否能好转?” 霍筵揉皱手中的药方,冷冷地盯着老郎中,一字一句问道。 老郎中:“啊这……” “倒是也可,只是蜇蛛的毒素若是不加以药物治疗,恐怕要许久之后才会排出身体。期间,病人会日日忍受浑身发痒的痛苦,无异于百蚁啃噬啊…” 霍筵收回目光,瞟了眼掌中的药方,轻描淡写道:“无妨。” 当初,由于燕承彰的陷害,他父亲锒铛入狱,被关押在刑部水牢,被蚂蚁、跳蚤和水中的老鼠啃噬骨肉。 燕家人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随后,他大手一挥,将那两篇薄薄的宣纸扔进了身侧的炭盆里。 火苗翻涌,将纸张瞬间吞噬殆尽,发出筚拨声响。 老郎中愣了,小药童也愣了,连躺在床上装死的燕宁也愣了。 握草?你是真的狗。 本来还以为霍筵改邪归正了,竟然会主动请郎中帮她看病,没想到,他踏马大费周章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瞧瞧自己的惨状,顺便当着她的面把药方烧了? 虾仁猪心啊!!! 虽然燕宁并不是真的有病,但瞧见霍筵这疯批行为,差点儿被气到心肌梗塞、手脚冰凉。 恨不得跳起来,直接赏他两个大耳刮子。 霍筵漫不经心理理理袖口,微微偏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声。 “赵福,这几天把燕儿在浣衣房的差事免了吧,让她好好养病。” “好好”两个字语气语气加重,别有深意,隐约听出几分阴鸷。赵福的身子颤了颤。 “记得,多派些人看着她,可别叫她死了。” 说罢,霍筵甩了甩袖口,大步走出去。 在临跨过门槛前,又倏地回眸,深深看了床榻上苍白憔悴的人一眼。 眼眸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他不会让燕宁死的。 他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好好留着燕宁的命,将她锁在身边,把她高高在上的的自尊心踩在脚下,碾碎。 他要燕宁陪他一起坠入泥潭里,永生永世陷入黑暗。 在他解恨之前,燕宁不能死。 说罢,他甩了甩袍角,步履如风,大步离去。 屋内几人也是亦步亦趋,跟在霍筵身后离开了。 嘎吱一声,门被阖上,屋内恢复了一片黑暗。 燕宁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她死死盯着头顶的靛蓝色床帷,牙齿都快咬碎了。 当着别人的面,将人家的用来救命的药单子烧掉。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逼? 怎么会这么狗啊卧槽! 虽然,燕宁这一年以来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狗逼行为,但还是一次又一次被他刷新三观。 燕宁捏紧拳头,咬牙切齿把霍筵上下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犹不解气,把枕头当作霍筵那张臭脸,咣咣咣地捶了十几下,勉强能疏散心口的暴躁。 狂轰乱炸发泄了一通后,燕宁总算恢复了冷静。 她瘫在床上,眼神放空,开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