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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1/3页)
==十二章== 耳边风声叠荡,衣袍被风鼓动得猎猎声响。 燕宁觉得自己如同一个风筝,被人牵着飞起来了。 飞翔的感觉确实很爽,就是她有点儿晕车了。 她的腰腹被箍得很紧,脑袋上上下下地晃着,十分想吐。 不知道过多久,也不知道到底转过了多少个转角,眼前景物变换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旋即,腰间的力量一松。 燕宁脚底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松手后,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微挡住脸,将身子隐入黑暗里。 燕宁呆坐在地上,仍没有从刚刚命悬一线的危急中缓过神,掌心擦破了也浑然不觉。 她茫然抬头,看往那男子的方向。 他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袍子,与阴影融为一体,不过能依稀看出他身量高挑,略微削瘦。 男人半张脸被袖子挡住,只能看见他清透的眸仁,里面映满跳动的火光,明明暗暗,灼灼发亮。 “咳咳咳……你是谁?” 燕宁勒得胸闷,她按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话音落,那男人未答,只是垂下了眸子,保持静默。 燕宁又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又要救我?” 那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骨节泛白,喉结上下微动。 他的目光落在燕宁苍白的脸上,凝视了几秒,旋即撇过头,不再看。 片刻后,他干涩的声音响起,在幽深的暗道中荡开。 “我是齐陵。” 说罢,他迅速转身,飞身而起。 黑色的锦靴轻点了下地面,他如同低飞的燕子,消匿在了幽暗的暗道尽头。 不带一丝脚步声。 …… 燕宁浑浑噩噩爬出了假山洞,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或许是暗道里二氧化碳浓度过高、也或许是刚才的一切太过惊心动魄。 燕宁脑子里乱纷纷的,一团乱麻。 钻出洞口,刺骨的冷风劈头盖脸打来,小刀子般刮在脸上。 燕宁被吹得清醒了些。 她扶着假山踉跄站起身,拍掉了衣摆上的泥土,以防别人看出端倪。 而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风很冷,还夹杂着冰凉的雪粒子,呼呼灌进燕宁的领口。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 嘶—— 掌心摩擦到粗麻布料,火辣辣的刺痛。 燕宁翻开手心,只见几道暗红色的伤口,渗着血丝,伤口周围粘着沙砾尘土。 应当是她在暗道里摔倒时擦破的。 眼前倏地又浮现出那个男人的样貌,清泠泠的一双眼,映着粼粼火光。 他说,他叫齐陵。 这可涉及到燕宁的知识盲区了。 她把上辈子的记忆、以及脑海中的剧情都翻烂了,也找不出一个叫齐陵的人。 或许在原书里他就是个小炮灰? 可是既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炮灰,两人又毫无交集,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难不成,重穿一次,自己绑定了个玛丽苏光环? 所有男人都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哐哐撞大墙? 燕宁被这古早味的剧情恶心到了,泛起一身鸡皮疙瘩,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燕宁又乱糟糟的思考了半天,怎么也梳理不明白。 最后,她轻叹一声,狠狠敲了敲后脑勺,决定不再去想。 或许……等到下次有机会再见到齐陵,她再把事情问清楚吧。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赶紧回去,把这枚玉佩仔细藏好。 这可是她的命根子,后半辈子的幸福全靠它呢。 想到这儿,燕宁按了按胸口硬邦邦的玉佩,脚下也加快动作。 *** 时间一晃,距离燕宁上次去书房偷玉佩,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半个月里,霍筵很忙非常忙。忙到有几次他和燕宁在府里擦肩而过,却没有找茬儿,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没有霍筵时不时的搞事和刁难,燕宁的日子过得舒服多了。她每日早起先做两套广播体操健健身,然后就去浣衣房洗洗衣裳。 霍筵的衣物都是由心细的婆子来洗,生怕勾花了绸缎。所以,燕宁只用洗些丫鬟小厮的棉袍,十分轻松。 而且那些棉袍要么就是黑色,要么就是灰色,脏了也看不大出来,所以燕宁每次都是装模作样地洗两下,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摸鱼。 今日艳阳高照,微风沁人。 自从青杏死了、陈婆子残了,燕宁觉得后院的空气都无比香甜。 兴许是瞧见和燕宁交恶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从前那些欺负过燕宁的丫鬟婆子,全都换了性子。 看见燕宁就像耗子瞧见猫,唯唯诺诺,战战兢兢。也不敢在平日里嚼燕宁舌根了。 霎时间,燕宁觉得耳根子清净不少。 此刻,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