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哲学解读_《易学评论》(四十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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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学评论》(四十一) (第2/3页)

”(实乃今本《周易》)“十翼”扭合为一体,而尊奉为《易》经。并赋予《易》神圣的地位,《易经》被汉帝国神圣化、政治化。《易》在汉帝国被尊奉为五经之首,《易经》成为帝国意识领域上的统领地位。

    自此“人更三圣,时历三古”成为《易》之经典与权威说法,而后来的王朝里大抵遵循汉时的说法。

    由此一部《易经》产生的时间及创作者和内容给打造完毕。由此《周易》一书的称谓也就开始混乱了。

    二.汉代对《周易》的称法

    西汉前期的书籍,凡引用《周易》里的内容,与战国时期对《周易》的称法相同,《易》称形同于《周易》的简称。如《淮南子》和《春秋繁露》一书里所引用《周易》一书里的内容,用于阐明事理,是称“《易》曰”,而不称“《周易》曰”。

    到司马迁写的《史记》一书里,不但出现《易》,《周易》的称法,而且还出现了一种新的称法,即《易经》称法的出现。而《易经》一词,在《史记》一书之前,从未出现过。虽然《庄子》一书里出现过“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的说法,但这是指六种经典书籍,而不是单独出现的《易经》称法。

    如《史记·孔子世家》:“孔子晚年喜《易》,序《彖》、《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

    这里出现的《易》称,则是指《周易》一书了,因为有《彖》、《象》、《说卦》、《文言》这些本属《周易》的学术文章旁证。故这个《易》称,就是《周易》一书的别称。

    《史记·日者列传》里云:“昔先王之定国家,必先龟策日月,而后乃敢伐……夫司马季主者,楚贤大夫,游学长安,通《易经》,术黄帝、老子,博闻远见”。

    这里出现的《易经》称谓,可以说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出现。不过这里出现的《易经》称法,是等同于先前出现的《易》称,或《周易》称法吗?单从《史记·日者列传》里出现的《易经》说法,无法判定是《易》,或《周易》的同一概念。

    到了东汉班固写的《汉书》里,对所称的《易经》,已有明确地内容指向,也就知道这一概念的含义了。

    《汉书·艺文志》里云:“《易经》十二篇,施、孟、梁丘三家……《易》曰:‘宓戏氏仰观于天,俯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至于殷、周之际,纣在上位,逆天暴物,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天人之占可得而效,于是重《易》六爻,作上下篇。孔氏为之《彖》、《象》、《系辞》、《文言》、《序卦》之属十篇。故曰《易》道深矣,人更三圣,世历三古。”

    从这段文字里出现的《易经》称谓和说法来看,已知这《易经》称法,既不是汉初之前所称《周易》一书的一种新称法,也不是汉初之前《易》称的一种新称法。而这《汉书·艺文志》里所称的《易经》,也不是《周易》的同一概念。

    《汉书·艺文志》里所言的“《易经》十二篇”,实乃就是《周易》加“十翼”(即《易传》)这两种内容。汉时把今本《周易》一书里的内容,分为上下篇(汉以后又把今本《周易》里的内容分为“经上”与“经下”的称法),《周易》一书内容变成了上下两篇的称法(如《艺文志》里所言的是文王重《易》六爻,作上下篇),再加上所认为“十翼”(《易传》)里的十篇内容,总共十二篇,这就是《易经》十二篇的内容。

    再如《汉书·艺文志》里所言:“《易》曰:‘宓戏氏仰观于天,俯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至于殷、周之际,纣在上位,逆天暴物,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天人之占可得而效,于是重《易》六爻,作上下篇。孔氏为之《彖》、《象》、《系辞》、《文言》、《序卦》之属十篇。故曰《易》道深矣,人更三圣,世历三古。及秦燔书,而《易》为筮卜之事,传者不绝”。

    这一段文字里出现了四个《易》称,能否分清这四个《易》称是一回事呢?还不是一回事呢?按常理来说,都是《易》称,难道还不是一回事吗?恰恰这段话里出现的四个《易》称,不是个同一概念。

    第一个《易》称里所引用的内容,是出自《易传·系辞》里的内容,并不是出自《周易》里的内容。引用时正确的称法,称“《易传》曰”、“《系辞》曰”、“《易经》曰”都可以,唯独称《易》,就与西汉以前的《易》称相混淆了。西汉以前的《易》称,是《周易》的简称。西汉之前也从没有出现以《易》称而引用属《易传》里的内容。这《汉书》里却出现了引用《易传》里的内容,而用《易》,显然与没有出现“十翼”(《易传》)内容时所用的《易》称相混淆。

    第二个《易》称,即“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天人之占可得而效,于是重《易》六爻,作上下篇”这段话里的《易》称。这个《易》称里所表述的内容与前一个《易》称里所引用的内容不是一回事。这个《易》,如同《周易》的别称。犹如“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天人之占可得而效,于是重《周易》六爻,作上下篇”的说法。也如同司马迁认为的那种说法:“文王拘而演《周易》”。这里应正确的称法是用《周易》,就不与前一个《易》称相混淆了。

    第三个《易》称,即“故曰《易》道深矣,人更三圣,世历三古”这句话里的《易》称。这个《易》显然又不同于前两个《易》称。这个《易》称谓,是等同于《易经》(《周易》和《易传》),如同是《易经》的简称。

    第四个《易》称,即“及秦燔书,而《易》为筮卜之事,传者不绝”里的《易》称。这个《易》称显然是指《周易》一书了(指今本《周易》)。

    总之,这《汉书》里对《易》的称法上开始出现了混乱,如同这段文字里出现的《易》称,虽是《易》的称谓,但这些《易》称,却不是同一概念。但我们应该能够明确地是,自西汉中期,在《周易》文化发展史上,出现了新的变化。自《易经》称谓的出现,将宣告《周易》称谓的终结。因为《易经》一词涵盖了《周易》内容,这是因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结果,无论《周易》与《易传》都上升为“经”的地位,而合称为《易经》。所以《易经》不是指《周易》一书,故《易经》与《周易》,是个不同的文化概念,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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