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与《周易》(三十八) (第1/3页)
第八章:《左传》记载人们对《周易》一书的运用对后世产生的深刻影响 第四节:《左传》一书里记载春秋时期对《周易》一书进行“筮之”与“引用”的两种不同性质的运用,对后世也产生了不同性质的认识影响,有认为是一部义理书,有认为是卜筮书,更有从亦筮亦理上认为 一、孔子对《周易》一书性质认识的突破(虽然《左传》产生于孔子之后,但《左传》里记述人们运用《周易》卜筮却早于孔子,或孔子生活的时代) 春秋后期产生的大思想家孔子,又是如何看待《周易》一书呢?孔子是一位述而不作的思想家。反映孔子思想的是《论语》一书,可《论语》一书里很少反映对《周易》一书的论述,《论语》中只有两处涉及到《周易》。 第一是《论语·述而》里这样记录:“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这里的“易”,是否是指《周易》一书呢?若从断句读法上没有错误的话,这“易”显然是指《周易》的。我们从《左传》一书己知,春秋时期,已有人称《易》。那《易》称法,就是《周易》的简称。孔子说的“五十以学易”,显然与《周易》一书有关。学“易”,应该是一部书籍有关。这“易”称,也不是孔子首创。《左传·昭公十二年》里曾记:“南蒯枚筮之,遇《坤》之"比"曰:‘黄裳元吉”。以为大吉也。示子服惠伯曰:“即欲有事,何如?”惠伯曰。吾尝学此矣,忠信之事则可……且夫《易》,不可以占险。”这段文字里出现的《易》无疑是指《周易》一书。因为南蒯占筮,得到《坤》之《比》曰:“黄裳元吉”,正是《周易·坤》篇里句子,并与今本《周易》里的文字是一字不差。跟着是子服惠伯说自己也学习过这些,就是指南蒯占筮得出《坤》之《比》的那些学问,应指的《周易》一书了。并说到“且夫《易》,不可以占险”。这《易》就是《周易》的简称无疑。 通过《论语》里记载孔子说的那句话来看,孔子是十分看重《周易》一书。但这句话应如何理解呢?而现代的通行本《论语》一书里,一般是对这句话的译文是:“孔子说:多让我活几年,从50岁开始研习《易经》,便可以做到没有大的过失了。”或是:“孔子说:‘再给我增添几年寿命,到了五十岁学习《易经》,就可不犯大的错误了。” 历史上而还有认为这句话里的“易”,不作《周易》解。 《论语》里的“子曰;加我数年,吾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可是研究孔子对《周易》如何认识的重要文献资料。哪到底如何理解这一句话呢?若不能正确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也就不能正确理解孔子对《周易》一书性质的认识,哪么是否就是现通行本《论语》里的哪种理解译法所认为的含义呢? 笔者意为现通行本《论语》里的译文,是没有正确理解孔子那句话里所表达的真实含义。除“加我数年”的译法没有异议外,而不能把“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理解成“五十岁开始学习《周易》,就可以不犯大的错误了。”难道孔子“相多活几年,到五十岁学习《周易》就可以无大过错了”。这种说法是不符合逻辑与事实的,难道孔子表述问题没有逻辑性吗?这种表述也不符合孔子的实际背景。难到孔子在40多点的岁数时,就感觉将要死亡了吗?就发出叹息,想多活几年,到50岁学习《周易》就没有大的过错了。这即不符合孔子的年龄活动背景,也不符合表述事情的逻辑性。而司马迁在《史记·孔子世家》里说:“孔子晚而喜《易》……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 从《史记》里所看到的是“孔子晚而喜《易》”,而公认孔子是出生于公元前551年,死于公元前479年,活了七十三岁去逝的。《史记》说的“孔子晚而喜《易》”,应当是晚年,这是符合孔子的活动史实。并且《史记》并没有说“孔子中年喜《易》”,若理解成“五十岁学《周易》”就与《史记》里的记述“孔子晚而喜《易》”不相符了。那么,五十岁能称晚年吗?显然是不能称作晚年的,孔子晚而喜欢上《周易》,应当是在70岁左右(与六十几岁返鲁的背景是符合的),才重视与研究《周易》的,才突然发现了《周易》的价值,但已感觉寿限临近,才发出那样的叹息,以一种乞求上苍的口味说出“假如让我多活几年”的这种话来。 那么,把“五十以学《易》”,应理解成“五年或十年的时间而学习《周易》才是正确的”,而对“可以无大过矣”,也不能理解成“就可以不犯大的过错了”,根据前边的文章,这“可以无大过矣”,不是指自身行为上的问题,而是指在学习《周易》一书的思想内容上不会出现大的错误认识。这才符合上下文句表述的逻辑性,也正符合《史记》里的“孔子晚而喜《易》……读《易》韦编三绝,曰:‘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的说法。这《史记》里的说法,不正是对《论语》里“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的最好注脚吗?而不是指“五十岁开始才学习《易》,才无大过错”。那么,十岁,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开始学习《周易》难道就会有大过错了吗?显然孔子表述的“五十以学《易》”是指“五年至十年的时间而学习《周易》一书的内容。这“五十”数词连用在先秦古籍书里,也是非常普遍的用法。如《诗·召南·小星》“彗被小星,三五在东”。又如《左传·襄公八年》:“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这里是指三至五个星和四至五年,不能理解成“35个星,还45年”。正如《论语》里的“五十以学易”,无能理解成“五十岁开始学《易》”。综合而看,《论语》里“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的真实含义是:“假如,让我多活几年,有五至十年的时间学习《周易》,就可以对《周易》一书的思想内容不会出现大的错误认识了。” 这才符合孔子晚年才开始重视《周易》一书,而感觉学习的晚了,就感叹能多活几年的话,就会对《周易》一书学习透彻了。这也透出了孔子是不可能做《易传》的,因为孔子晚年才喜欢上《周易》,自感觉时间不够,还不能够把《周易》学习理解透彻,这也符合《史记》里记的“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的说法(“让我多活几年,要是这样,我对《周易》的文章和义理就能充分掌握了”)。 《论语》里记录的孔子对《周易》的说法,说明《周易》一书是在孔子晚年才引起重视,认识到《周易》一书的价值,只是已感到没有了时间学习,假如能多活上几年,用上五至十年的学习功夫,就能把《周易》的思想内容吃透了。这里孔子并没有明确指明《周易》一书的内容性质是什么,只是表明了孔子已经认识到了《周易》一书的重要性,也表明孔子已经发现了《周易》一书不被人们发现的东西,才有这样感叹与说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