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得救 (第1/1页)
宁梓溪和阿朵架着驴车走了大概两个时辰,驴子突然停了下来,怎么都不肯再走了。 宁梓溪感觉有了些力气,便和阿朵弃了驴车,两人依偎着往山上赶,走了不知多久,阿朵有些累了,宁梓溪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但她们不能停下,身后的追兵随时会到。 她们现在毫无战力,一旦被追上,就只能任人宰割。 宁梓溪鼓励着阿朵继续往前不能停下,夜幕降临,山里寒气重,路更不好走了。 她们已经走到半山腰了,再往前走一点,就能找到那条路了,从那条路到岳州营后山不过十里路了,宁梓溪还没来得及高兴,转头看到山下有几处微弱的火光,他们追来了。 照这个速度,她们跟本逃不了,“阿朵,我告诉你到岳州营后山的路,你快跑,去搬救兵,我走不了了。” 听见人叫自己的名字,阿朵一怔,愣愣地盯着出声的人看了半晌,没有回应,我好想没有告诉过阿玉我的名字。 宁梓溪没有察觉到阿朵的异样,她此刻心都悬在了追兵身上,“再往前一点点有棵大树,那边是一处断崖,树后面有个空隙足够我容身了,你把我放到那里,夜里光暗,我躲在那里不易被察觉,你快去搬救兵。” 阿朵找到了那棵树,费力将人藏好,最后深深望了一眼几近昏死的人,转身快步向阿玉说的方向跑去。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阿朵跑啊跑,耳朵里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了,身上被密林中的树枝划伤裂开一道道口子也毫不在意,阿朵喘着粗气,嗓子发干,一股血腥味反了出来,得快点,再快点。 终于阿朵找到了阿玉所说的那条小路。 宁梓溪躲在树后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珠,胸口又痛了起来,气力已经耗尽了,宁梓溪再无力动弹,就这么靠着树,脚边便是万丈深渊,宁梓溪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笑,呵,她还从未如此狼狈又无力过。 追兵追上来了,宁梓溪听到动静,强忍着胸腔的疼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和阿朵是偷跑出来的,走时没有惊动季常安的守卫,但追她们的人竟然有两拨。 宁梓溪眼底布满寒霜,想到自己被自己藏起来的箭尾,射向她的箭上的标志是属于天禹皇城军的,而刚好南境现在有一支三千人的皇城军,他们是护着娉婷郡主来的。 天禹的皇城军绝不可能射杀自己的公主,沧澜的人就不知道了,就是不知娉婷郡主与此有多少关联了。 阿朵找到了阿玉告诉她的军营,可是外面守营两个小卒拦着不让她进去,阿朵急的满头冒汗,好不容易找到地方,要是再搬不到救兵,阿玉真的会死,她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只能焦急地叫喊,“求求各位军爷了,您们相信我,去救救阿玉吧,救救阿玉吧,有人在追杀我们,在晚就来不及了,她身上还有毒没清干净,救救……” 小兵劝阻道:“你别喊了,营里最近事端多,岳州有大事要发什么了,你们这些小百姓就别来添乱了。” 阿朵奋力大声叫喊着,不顾两个小兵卒的阻挠,期盼里面能有人听到自己的求救,阿玉既然叫自己来这搬救兵,就说明这里有人能帮到自己。 阿朵喊道嗓子都快哑了,终于,有人从里面出来,是一个男人,他踉踉跄跄地朝自己跑来,待距离近些后阿朵认出了男人,“王珏大哥!”阿朵兴奋地喊着,阿玉有救了,“王珏大哥,快救救阿玉吧。” 齐樾泽已经五日未合眼了,他睡不着,自从找到了丹英,知道阿玉被抓后他便再无法入睡,后又听到阿玉身中剧毒将死的消息,齐樾泽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死了,“阿玉在哪?快,快带我去。” 齐樾泽抓着阿朵的手臂摇晃着,眼睛里布满血丝,季常安说以及救到了阿玉,他提着的心刚放下,季常安又来信说阿玉不见了,齐樾泽极近疯狂,阿玉若是有个好歹,自己一定让这些人陪葬。 阿朵只觉手臂被抓的生疼,男人红肿的眼睛让她害怕,但他的神色是如此焦急,阿朵心中明了,自己猜的不错,阿玉便是宁玉大哥了。 “我告诉你路线,你快带人去救宁……”阿朵顿了顿又改口,“救阿玉,你找纸笔来,你们快去救人了,我走不动了,我等着你们带她回来。”
齐樾泽拿着阿朵给的路线图,带人去救宁梓溪,阿朵被带入军营休息,太阳升起,天亮了。 阿朵喝了些水,眯眼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突然坐起身,那位小将军救了阿玉后阿玉说不安全,那万一王珏大哥救了阿玉也不安全呢?阿朵越想越怕,还是放心不下,决定跟去看看,总觉着要亲眼见着她没事才能安心。 不管她是阿玉还是宁玉大哥,自己都希望她无恙,她隐瞒身份或许是有原因的。 宁梓溪迷迷糊糊地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天已大亮,宁梓溪动了动蜷缩僵硬的身躯,手和腿都麻了,缓了一会,身后传来打斗声,不过片刻便停歇了,宁梓溪费力地扒着树微微探出半颗脑袋,观察树后的情形。 宁梓溪看清树后的情形后,双眼对上了一双布满心疼、自责和害怕的眼眸,齐樾泽!他来救我了,那阿朵应该安全了。只是他心疼自责什么?又害怕什么? 齐樾泽将宁梓溪从树后拉了出来,她瘦了,齐樾泽紧紧抱住宁梓溪,随即看到了树后的断崖,只觉一阵后怕,若自己来晚一步,阿玉便会被方才那些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宁梓溪觉得齐樾泽想把自己勒死,他抱得太紧,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齐,齐樾泽,再不放开……我,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听到宁梓溪的声音,齐樾泽才觉得眼前的画面是真实的,他松开了手,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宁梓溪惊呼一声,没有反抗,自己这副病弱的模样被他抱着走,总比自己走的要快些。 “你怎么往山下走,我们不回岳州营吗?”见齐樾泽是往下山的路走,宁梓溪小声发问。 齐樾泽感受到耳边微弱的气息,扬起嘴角,“援军到了,张继文跑了,苟新和苟文、孙云蹦跶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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