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鹦鹉刀下说死媒 (第3/4页)
掉包了,这他娘的还是新封的!” 东风恶撕开酒封,瞬间一股刺鼻的酸味充斥了整个房间,这绝不是什么酿坏的酒,这就是地道的醋,老陈醋! 李夜墨讪讪笑了两声,“我说前辈,这不会是唐堡主专门留给你的吧?” 东风恶脸都绿了,咬牙切齿道:“好个龟儿子,敢耍老子,老子非砍了他不可!” “前辈消消气。” “老子肚皮都气大了,消不了气……” “你肚子上有伤……” “肚子有伤无碍,老子的刀还是一样的锋利!” 李夜墨偷笑,“可你肚子有伤就打不过唐堡主。” “打不过他,那就先砍了他的弟子!”东风恶狠狠道:“你说,今天是谁去取的酒?一定就是他把老子的酒偷换成了醋。” 李夜墨讪讪道:“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知道他今天中了一枚梭镖,三颗蒺藜……” 东风恶一怔,“你说这人是身后中了三朵铁蒺藜?” “是啊,梭镖插在后腰,铁蒺藜钉在后腿!” “那这人有本事,是倒着进门的了?” 李夜墨愕然,倒不是想这人如何背着身子走路,而是突然想到:是啊,门上机关未动,这人又是怎么进门的? 东风恶追问:“他是进门受的铁蒺藜,还是出门受了铁蒺藜?” 李夜墨老老实实回答,“我没见他怎么进去的,我还钻在缸里时,他就在里面了,我没敢出去,直到他碰了机关,吃了一梭镖,之后急着推门出去,结果又挨了三颗铁蒺藜……” “出门的时候还能碰上铁蒺藜……他跑得还真够快的。”东风恶冷笑。 “前辈知道那人是谁了?” 东风恶道:“酒窖没窗户,门又没打开,我们走了地下,你说他是从那走的?” “天上!” 李夜墨不假思索, 东风恶掏出两把络金鹦鹉刀拍在桌上,“扒檐揭瓦的小贼,八步赶蝉,盗不走空!倒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李夜墨心中一震,什么?那人竟是轻功天下第三的盗不走空——宫神秀! “以后遇到了,老子一定把他吊在树上,狠狠地抽他!”东风恶摩挲着刀柄,似是在对刀说话,让刀把这件事记下。 二人说话间,某人正抱着一坛好酒,趴在破庙的稻草堆里哼哼唧唧。 “不就是偷了坛酒吗?姥姥的,一口气吃了四把暗器!还他娘的喂了毒,我的屁股呦,屁股快裂开了!” 不是伤到性命的毒,却把对痛觉的敏感提升了十倍不止!倒也难怪东风恶坚持要拉上李夜墨,而不是自己进入酒窖。 “臭李夜墨,晚上不睡觉,还嚷嚷什么?” 钟晓推门进来,被醋味一冲,忙捏着鼻子,“我还以为你们在喝酒,怎么摆了坛醋在这,真酸!” 东风恶下巴顶在酒坛上,看着如二月花般青春年华的钟晓,酸楚道:“你来可糟了,你们是对好眷侣,这醋只有我一个人喝了。” 钟晓笑道:“我倒见你比醋还酸呢!” “我这心里是陈醋,自然酸些。”东风恶可怜巴巴的说道。 李夜墨揶揄道:“和前辈的醋比起来,这坛还真真就是新醋了!” 钟晓捂着嘴吃吃的笑。 东风恶由着二人笑话自己,张张嘴,似有难言之隐,半晌才开口道:“丫头,老子想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好不好?” “你想问什么?” 东风恶指了指李夜墨道:“你喜欢飞蒲草那一点?” 钟晓和李夜墨都是一愣,回过神来,互相看了一眼,脸都羞红了。 钟晓扭捏道:“秦前辈,这叫我怎么说?喜欢便是喜欢了,不喜欢的人,本该喜欢的地方也会不喜欢,喜欢的人,不该喜欢的地方却也喜欢了,感情这事……一落其中,身不由己啊!”
东风恶敲敲脑袋,叹了口气,“果然弄反先后了,难怪我明明已经和唐璧没两样了,可她喜欢的却还是唐璧。” 东风恶愈加苦闷,本以为她喜欢唐璧这样的人,所以努力变成唐璧的样子,那她也许会像喜欢唐璧那样喜欢我,可原来她是喜欢唐璧,而唐璧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她才喜欢这样……反了,错了。 李夜墨安抚道:“前辈无须如此,大丈夫何患无妻!除却感情,难道这世上不是还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追寻的吗?” “你这糊涂虫懂什么了?” 东风恶竖起食指,苦笑道:“世间唯这情字最贵,金银珠宝,拜相封王都不过是一抔尘土,只有这情是红尘堆里仅有的一缕香魂!若活一世却没能遇着个值得动心动情的人,那才真是白活了一遭,就是做皇上也没有味道!” “情啊情,就是身家性命也比它不过。” 说罢,满倒了一碗醋,一饮而尽,好像坛子里真的是美酒佳酿。 李夜墨有些动容道:“可怜那红酥手苏欢不曾对你动情,前辈你这一生可不就是一堆尘土了。” 东风恶咂咂嘴,笑骂道:“俗,实在是俗!糊涂虫,你瞧这情字里有几颗心,只有一颗啊!这便是说,一人动心便已是情了。” “我知道你们要笑我单相思,可这单相思的情和那互相思的情还能写出两个情来? 别人都以为我不幸福,因为我爱的人不爱我,可他们哪里知道,自从我一遇见师妹,我的人生就已经不再是一堆尘土了,它发着光,它已经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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