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2/2页)
碎了桌子。 我爸却惨笑道:“我们元家究竟犯了什么忌,你比谁都清楚,可这罪过,到了你这说都不能说啊!爹,我是短命之人,再过几年我就得死。我走之前,豁上这条命也要跟老天掰掰腕子。” “天不公,人不公,难道连地府诸神都不公吗?我不信!这个孩子我偷定了。爹,你当年的血性都哪儿去了?” “我还能活几年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元家绝后吗?” “哎——”我爷被我爸说的愣在当场,眼睛里泪光闪动,好几次动了动嘴,可终究是没说出一句话。过了半天才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步履蹒跚着回了自己屋,再没去管我爸妈的事儿。 从那之后,我爸我妈也就不再瞒着我爷了。 我妈天天用死人棺材木熬药,我爸也把藏在柜子里的那颗死人脑瓜骨拿了出来。 我爸先是在墙上镶上了一道上锁的铁门,又在门前摆上了一个供桌,把脑瓜骨摆在了桌子上,一天三炷香的拜那颗死人脑袋。 那之后,没多久我妈就怀孕了,他们两口子高兴坏了,我爸走路都哼小曲儿。 我爷也对他们的事情不闻不问,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到了我妈临盆那天,我爸把家里的门全都给锁了个严实,我爷却一脚踹开了大门,守在炕沿边上,等着我妈临盆。
我爸想拦着我爷,可他还得给死人骨头磕头。想了半天只能跪下给我爷磕了一个头:“爹,看在父子情分上,你出手救救你孙子,他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了。” 我爷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那么背着手站在屋里。 我妈在炕上一声一声的惨叫,我爸一个劲儿的磕头,谁都没去看我爷。 谁也不知道,那时候我爷究竟是干了什么? 只知道,他当时一声都没出,就像是人没在屋里一样。 三个人一直折腾了几个小时,我妈忽然没了动静。 我爸的脑袋都磕出血了,还不见死人骨头后面的铁门上有动静。 “求你了,你出来吧!”我爸像是疯了一样哭着往给地方磕头,铁门那边忽然传来咔嚓一声巨响,门上的铁锁崩成了几节。 两扇铁门忽然崩开,猛烈阴风从门中暴卷而出,摆在桌案上的骷髅,在阴风推动之下向前划出了半尺,七窍之中鲜直流。 “成了!”我爸一下站了起来:“我有儿子啦!” 我爸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从布帘子后面伸出来了一只人手,对方一下子扣住了我爷的手腕,发黑的五指全都抓进了我爷的rou里。 那只手像是要拽着我爷,不让他动弹。 我爷猛然一下往出探出去半个身子,伸手抓起了桌子上那颗带血的骷髅,回身钻进布帘子跳到了炕上。 帘子掀起来的那瞬间,我爸正好看见一个穿着血红色长袍,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的女人,坐在我妈的肚子上。 “滚!”我爷二话没说,抡起死人脑袋就往那女人的身上砸,硬生生把那女人逼到了一边,我爷趁机一把抢过婴儿扔在炕上,掐着那个女人脖子,撞碎了窗户跟她一起落进了院子里。 我爸小心翼翼的抱着新生的婴儿,坐在我妈身边:“媳妇,我们有儿子了。你快起来看看,他眼睛长得多像你……” 我妈睁开眼睛看向婴儿时候,我爸却盯着我妈的脸愣住了。 我爸忽然惨叫一声,放下手里的孩子发疯似的跑了出去。那天晚上,很多人都看见我爸疯了,光着一只脚跑出了村子再没回来。 村里人以为我家出了什么事儿,就都往我家这边赶,等他们到了,我爷已经抱着我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妈难产死了,当时帮着抬棺材的人,都说那棺材轻的像是纸一样,里面不像是有人。 从那以后,我爷带着我,靠给十里八乡做白事、扎纸人生活,绝口不提当年发生的事情,也没带我妈坟上烧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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