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年(三) (第2/3页)
兄养大的。 “这次……不一样,和我的修行和生活无关。”莫丰年略显犹豫。 魏天歌没有言语,依旧温和地看着他。 “我想问,师尊为何不曾来教导我?” “并非是埋怨诸位师兄师姐教的不好,而是自我观碑入道出来见了一面师尊后,数年来,再未与师尊谋面,自觉有些奇怪。” “而诸位师兄师姐似乎也很自然地接受样的情况,直接承担起了教导之责。” “师尊与诸位师兄师姐们也很久未见了吧。这数年,师尊不曾入清欢殿,师兄也未曾去过苍浪山顶。” “我猜想过其中缘由,师尊闭关或者游历天下都能解释,但还有一点不对,师尊与清欢殿是彻底断了联系的,不该如此。” “师尊与师兄师姐们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却不相见,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还有一件事……”莫丰年停下话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师兄。 “各位师兄师姐,似乎……并非真身在此。” 魏天歌饮下一口清茶,自莫丰年开口到结束,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温和,即便是面前的小师弟正在怀疑他存在的真实性。 “嗯,三个问题。能不能告诉师兄,这三个问题压在心里多久了?” 莫丰年闻言心里一松,师兄的话对他是个安慰。 “说不上压在心底,我向来不知忧愁,学了新的术法,得了新的宝物,看了新的好景色,都会将心思抛之脑后。也就是近日,修行自感有所小成,师兄师姐们也不再教授新的术法,得了闲暇,心思就起来了。” “如此,甚好。” 魏天歌欣慰一笑,当初他在众位同门面前接下了看护之责,若是小师弟思虑过重致使修行有碍就算得上是他的失职了。 “你修习清净心法,心思向来细腻通透,有前两问是理所应当。但第三个问题,只凭一点点猜测你是不会直接问出来的,那么,必然是有了切实的依据。” 莫丰年张口欲言,魏天歌却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来猜猜。”魏天歌沉吟片刻,开口道:“阴阳应象诀?” “师兄猜的不错。”莫丰年丝毫不意外魏天歌能一猜即中。 “你的其他术法神通都在各位同门的教导下修习,他们可从来没有和为兄说过你有什么异常。” “那么,就只有你观碑时带出来的那部功法。”魏天歌说完眼神一动,他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阴阳应象诀,这部功法很神奇,只凭它能让你在这个阶段看出我们并非真身就可以断定它的品质极高,起码也是九阶,甚至是超阶。”魏天歌言语间露出赞叹的语气。 莫丰年则面色复杂,师兄的话里已经承认了他提出的第三个问题。 “言归正传,这三个问题没什么不该问的,有些事情也许早就应该讲给你听了。” “自丰年你上山以来,我还没有给你完整全面地介绍过咱们的宗门——苍浪山。借此机会,给你讲讲。” “苍浪山是个小门派,共计两代十一人,立派至今尚不足千年,师尊是开山祖师,我们就是第一代弟子。” “大约一千年前,师尊降生,得了无上机缘,耗用两百年的时间登临世间绝顶,之后开宗立派,选了苍浪山为宗门驻地,也懒得再起名字,就直接用了山名当作宗门的名字。” “之后,师尊游历天下,挑选徒弟。”魏天歌说到这停了下来,看着莫丰年解释道:“按理说,师尊功参造化,想拜入他门下的天之骄子不计其数,但师尊却偏偏看中所谓的缘法,主动找上门来的一个也没收,后来被扰地不厌其烦,就把苍浪山藏了起来,自己也在世人面前销声匿迹。” “就这样过了两百余年,一共只挑到了九个徒弟。而之后的六百年间,再无所入,直到丰年你被师尊挑中。师尊才有了第十位弟子。” 莫丰年的心脏在魏天歌的含笑注视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大师兄凌御,你还没有见过,他是个好徒弟,好兄长。”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师尊初见大师兄是在一片凡俗的战场上。十五岁的少年满目惊恐,却紧咬牙关地持着比自己还高的长矛向着敌军冲去。浴血奋战,逃过了丧命之危,却难免断臂折身。” “少年半跪于血色大地,单手持矛支撑身体,嘴里咬着自己断掉的右臂,半惊半狠的眼神望着凭空出现的玄袍男子,下一刻,少年单手将长矛掷出,身子向则后仰倒,力竭而昏。” “这是师尊与大师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师尊亲述。” “之后,师尊治好大师兄断臂,带他回了苍浪山,成为座下第一位弟子。” “大师兄天赋异禀,在苍浪山潜心修行一甲子后出山。在十年内挑战各大圣地天骄,一人一枪,转战数百场,无一败绩,并在最后一战中成功凝聚武道之心,一举踏入合道期。” “外界的人给他起了个称号——武神。” “哇……”莫丰年情不自禁惊叹出声。 “二师兄龙戾,本是东海黯龙一族族长之子,可惜本身血脉稀薄,那黯龙族长又子嗣众多,越发不受重视。” “在他独自外出闯荡寻找机缘之际,被佛教圣地千佛寺的佛子所擒,囚于寺内受八千道雷刑,成为一殿护法神兽。” “可惜那群和尚不明白二师兄当时虽实力不济,但凶性滔天。” “某一日,二师兄趁殿内菩萨外出,咬断锁链,顶着神魂俱裂之痛毁了血契,顺手拿走殿里供奉的佛宝蕴妙珠,逃出千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