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言语 (第2/2页)

球，声音也变得绘声绘色，充满了人独有情感，声音娓娓道来，她想与叶潇共同分享，共同见证他们的旅程。这也牵动起了叶潇的心绪，他会思念牵挂遥远的亲人与朋友，他属于人类这个物种。此刻，他却与一只机器人惺惺相惜，同命相怜。

    “好想回家……艹……”

    ……

    ……

    一阵冷风吹过，叶潇躺在湿冷的地面上，不由得一阵哆嗦，他却不愿意醒来。因为，他在做着梦，做着极大多数人本该做着的梦，经历过的平静生活。那里有大伯跟大娘，有老师有同学，有朋友，亦有叶潇暗恋的人，还有……叶潇从未见过的父母？

    叶潇的梦是黑白色的，他觉得很正常，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做过彩色的梦。什么？彩色的梦？这难道不是传说吗？“可恶！”又是一阵该死的阴风吹来，叶潇梦竟然开始变得越来越浅，变得不再真实。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他已经醒了，也知道他在做梦，如今他手里还揣着两块由伙伴小E精心切割好的，又短又细，楞楞正正，边缘都被打磨好的源矿，以便叶潇能够不用费嗓子，也不用担心嗓子被划破，就能轻易地吞到肚子里。当然，那些源矿碎屑也不能浪费，叶潇可以像小时候干吃方便面调料一样用舌头舔到胃里，就是没什么味道。

    叶潇在于残存的意识做抗争，眼角分明已经湿润，溢出的嘀嘀泪水顺着眼角，经过脸庞滑过嘴唇，最后也不知道落到了哪。梦中所有的人和物已经彻底消失，一切都变得格外荒诞，但他就是不愿意醒。

    “文飞……你别走，再在我的脑海中多停留一秒，你再捶我一拳，我就答应你醒过来……大伯大娘……姐……你们怎么都要走啊……还有秦夏……我向你道歉……快回来啊……回来……”

    叶潇想要伸手去抓，不曾想真让他给抓到了，他身体逐渐放松，只觉得心中阵阵暖意袭来，叶潇欣喜，而那，处的主人却想要摆脱叶潇的手。但叶潇呢？死活不松手，柔软越是想逃，他越是要抓个牢实。

    “你跑……你再跑？”

    “嗷呜……嗷呜……”

    “叭！”

    “你个禽兽！别在那意yin了，人家小姑娘都被你捏得疼了，你他妈比我还不是人！”

    熟悉的声音立刻将叶潇震醒，是小E将他扇醒的。他心中一个慌张，神经反射般地松开了左手，睁开眼便是见到小婧那瘦小而又无助的身影，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叶潇。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个梦……”叶潇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连声向小婧道歉，又道，“我他妈该死，要不然把我这只手也送给你吧！就当做补偿！”

    刚从梦中醒来，但叶潇心绪还没从当中走出，开始胡言乱语。此时他的心万般压抑，很像是被人用小刀一片一片割开放血，他捂着胸口，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下。

    叶潇像个做错事的顽劣孩子，哭得不能自己。只可惜啊，这里没有人明白他的内心，更没有人原谅会他。身子靠在岩壁边上，叶潇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嗷呜……嗷呜。”

    小婧的声音微弱，几乎不能够听见，要是她能够说话该有多好，这个时候一定会用稚嫩的语气，亲切地安慰着叶潇，用那清脆柔和，宛如百灵雀儿的话语安慰叶潇：“有我在呢，不哭不哭。”只见她温润如玉的小手试探地伸出，想要为叶潇拭去眼角的泪。

    小婧成功了，但叶潇愈发不可收拾，哭得欲罢不能，身子一抽一抽。眼泪更像是断了线，越流越多，她一只手已经顾不过来了，于是，小婧两只手都派上了用场。

    一只眼睛一只手，我看你还给我哭？眼泪哭干就没有。

    叶潇终于止住了哭泣，趁其未缓冲理智，小婧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两只小手环搂住了叶潇，轻轻地拍着其后背。

    一只毛茸茸的耳朵贴到了叶潇侧脸，令叶潇恍惚，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中。但那少女紧贴着他身躯，身前的那一片舒服而安心的温热在清醒地告诉他，这就是真实到极致的拥抱。是一个少女在尝试安慰自己，安慰他这颗莫名崩裂的脆弱心灵。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能有点出息不？”小E眼红，正经地骂骂咧咧道。

    “嗷呜。”

    “哎呀哎呀我不听，就是这小子没出息。你快松开，不能让他占这么多的便宜，本尊也要温暖的抱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