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_第418章 公与私,一场秀,本质还是交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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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8章 公与私,一场秀,本质还是交换 (第3/6页)

/br>    “我爹尚在时,可以的,因为他是神啊。”

    “天下人敬他爱他,愿意奉他为帝。”

    “而我呢?”

    “我在东欧有偌大的名声,在国内却没有啊,我半生戎马,但战果都在东欧啊,距离大明太远了!大明百姓都不知道啊!”

    “天下人不会服我的!”

    “好问,你看看我啊,我认识你时才八岁呀,今年我都五十八岁了!五十年过去了,不再年轻了!”

    “而且大明没有战事,我一身才华无处施展!”

    “你说我该如何自处?”

    “我的儿孙呢?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好,说回朝堂,老大怎么样?是你们文官精心培养出来的,可他还是被万民唾弃。”

    “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思考,我自问治政方面是不如老大的,难保也落个万人唾骂的结局。”

    “我尚且能继帝位,我的儿孙呢?”

    “我家老大你最清楚了,儿时还拜过你做义父呢,他能支撑起这万民涌动、舆情汹汹的帝位吗?”

    “儿你也见过,他能吗?”

    朱见漭吐出一口浊气,慢慢坐下:“好问,你久在中枢,应该知道的,我朱家这帝位,还能传几代呀?”

    “是我朱家人做的不好吗?”

    耿裕明白了,他和朱见漭是谈不拢的。

    朱见漭必须将天下财富攥在手心里,保证皇室能驱动天下财富,保证皇位顺利传承才可以。

    耿裕倏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个朱老四看似莽撞,其实粗中有细啊。”

    “老四,我记得你小时候,是年文正公给你侍讲的贞观政要吧?”

    提到年富,朱见漭抽动嘴角。

    年富那哪里是讲啊,是一边抽一边讲,贞观政要的每一个字,他都倒背如流了,还是挨揍。

    年富是将他的腿绑在板凳上,让他脱掉上衣,省着血沾染到衣服上,浪费布料,他一边背,年富举着藤条,只要错,就要挨抽,中间还会忽然叫停,让他解释谋一句话的含义,还会放在政事当中让他解读,稍有错误,就会挨打。

    所有皇子皇孙,都是这样教育。

    不过,现在真的要感激年富啊,若无年富的狠,也无法造就今日的朱见漭。

    所以他回国之后,拜祭太庙第二天,就去拜祭了年富墓和于谦墓,以及他所有师父的墓,这一次是真的感激。

    他以前会觉得师父们没有倾囊相授,就是让他们背书。

    可等他长大之后却知道,师父已经将他们一生所学都放在书里,让他背诵下来,每遇到一件事每增长一岁,回想起这些书来,都会增加一层感悟。

    “如何不记得,现在脊背上还有伤痕呢。”朱见漭叹息道:“可我从未侍奉过一日年师、于师,以及我所有师父,我不孝啊。”

    “贞观政要最重要的一句话,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吧?”

    耿裕没理会他的感慨,道:“你可知,何为水?”

    “自然知道,民就是水,而这个民,指的是士。”朱见漭道。

    从古至今的民,都不是平头老百姓,而是士。

    “现在的士,是谁?”耿裕问。

    “你,勋贵,地方士绅、官吏、地主也勉强算吧。”朱见漭道。

    耿裕却摇摇头:“还缺了一个,资本。”

    “他们也算士?”

    朱见漭却忽然噤声:“钱啊,能通天啊,好吧,也算,虽然把士这个阶层的品级拉下来了,却还是算的。”

    “没错,钱能通天。”

    耿裕道:“资本既然进入士的行列,那你该和他们彻底翻脸吗?”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侍讲时,说过什么吗?”

    “载舟的水,不能轻易翻动。”

    “翻动上面清澈的水,就会搅浑底下的水,最后搅浑整个鱼缸,一条清澈的小溪,也只是上面清澈,地下浑浊,搅动就会完全变浑。”

    朱见漭凝眉。

    “你口中的四十亿百姓,是成不了大事的。”

    “从古至今,就没有成过大事的百姓。”

    “你想说汉高祖,和本朝太祖?”

    “老四,你可还记得你读过的太祖实录,太祖同一时期的霸主,张士诚、陈友谅、刘福通、韩林儿,都不如太祖敬重士,所以太祖得了天下。”

    “无论何时,平民百姓都是被驱动的炮灰。”

    “你只要保住士,站在士这一边,就能保证朱家皇位顺承。”

    “反而你这般搅动浑水,才会让大明皇位传承出现动荡啊。”

    耿裕又道:“你善于打仗,该知道什么时候搅混水对你有利?”

    “你作为上位者,这个天下的未来统治者,却将自己的天下水搅浑,将大明的种种错处向天下人展示,让天下人看到大明的坏,你觉得天下人还会敬重你吗?”

    “作为上位者,你该保持神秘保持强大,让天下人揣测,让天下人恐惧。”

    “而你,看似纵横捭阖,看似获利颇丰,其实都是眼前利益罢了,过眼云烟而已。”

    “老四,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之一。”

    “我最后叫一声老四,停手吧。”

    耿裕站起来,退后三步,跪在地上。

    从这一刻开始,没有朋友,只有君臣。

    朱见漭心神摇曳,转瞬变得坚定:“好问,就凭些许浮财就能打发我?”

    耿裕没有说话,他已经将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

    同时,也洞悉了老四的心思。

    老四是想保皇位顺利传承,是想用皇家驾驭资本,并不是铁了心要转变道路。

    只要不涉及道法之争,就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又过了两日,彭凤仪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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