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湾往事_第十章 基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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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基业 (第1/4页)

    2015年春的一天,华乾峰把张思行叫到办公室,告诉张思行第二天是陈建华董事长的生日,李总安排了一个生日晚宴,到时候现场可能有一些杂活儿,外人不好叫,让张思行过去帮忙,当天张思行还载着华乾峰到罗湖万象城去给老董事长挑选礼物,让张思行印象深刻的是,当他们走进爱牛仕专卖店的时候,两个服务员正在聊天,对他俩并未理会,华乾峰打量着一条腰带,问服务员价格,服务员表现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种购物体验让张思行内心不是觉得气愤,而是有些自卑,难道自己看起来就像个买不起名牌的穷人吗?等到华乾峰让服务员把好几样东西包起来的时候,服务员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满脸堆笑,满口恭维,张思行都觉得这些人态度转变的有些搞笑。

    到了第二天下午四点多点,华乾峰给他发了个地址让张思行开车,张思行一看,是蛇口的一个地方,从健通大厦过去并不算远,去到的时候,看到是一栋独立的别墅,里面的院子已经停了不少车,华乾峰让张思行盯着一帮人要求现场在五点半之前要布置好,自己便大步走上了别墅的二楼,张思行看到现场是熟悉的活动公司的人在忙活,贴横幅,挂气球,大厅显眼处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拱门,拱门上写着:“恭祝董事长生日快乐”,张思行跟现场的负责人确认了一下时间,又到各处去转悠了一圈,厨房有三个厨师在忙活,餐厅有一张可以坐二十多人的大餐桌,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式酒杯、碗筷,角落处的桌子上堆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酒,张思行除了认识茅台和一些洋酒,其它的都不知道是什么酒,着实无聊便找了个角落里的椅子,坐下来刷起了手机。

    大约五点半的时候,现场已经布置完毕,华乾峰给张思行打了个电话,问楼下的情况,张思行回复已经准备好了,不大一会儿,张思行便看到楼上下来一群人,走在最前的就是过年发利是的董事长陈建华,穿着对襟的红色上衣,陈建华旁边是一个气质非凡的短发女子,约摸50多岁,带着耀眼的珍珠项链,陈建华的另一边是李友知,陪着陈建华有说有笑,年纪稍长的女人旁边,是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相互挽着胳膊,后面除了华乾峰和朱光伟,还有在年会上见过的宁高等人,其余的人张思行有的看着眼熟,但叫不出名字,有的则完全不认识,十几号人走在宽阔的步梯上面显得浩浩荡荡,服务员躬身指引着众人来到餐厅,陈建华径直坐在了主座,其余的人则按照出场顺序,纷纷坐了下来,坐满之后,张思行数了数,满满当当十八位,李友知远远地朝着张思行喊道:“小张,让他们上菜”,张思行便让服务员去上菜,自己则钻进了宴会厅外的传菜间,和服务员一起把不同的酒倒到不同的容器中,正倒着酒,手机传来滴声,张思行一看,是华乾峰发过来的:“小张,你在后厨去先吃点东西”,张思行看完竟有些感动,在这个场合华乾峰还关心着让他吃点东西先,张思行回复到:“好的”,让服务员把酒都送到桌子上后,张思行来到后厨,后厨还有一个小桌,居然有好几个熟识的司机在一起抽烟吃饭,张思行走过去和大家伙儿吃了个“司机餐”,便又到传菜间听候待命,不多一会儿,手机又滴了一声,张思行一看,原来是李友知发过来微信:“小张,去我车里拿两条烟过来,钥匙在司机那里”,张思行又找到李友知的司机王师傅,打开李友知宝马750的后尾箱,后尾箱满满当当全是各种酒和茶,翻了半天,终于从后备箱的角落翻出来两条“大重九”,赶紧送到宴会厅,拆开外包装盒并递给了李友知。

    张思行正欲转身出去,李友知叫住张思行,可能是酒精的缘故,说话的声音大了不少:“小张,你不过来祝董事长生日快乐吗?”,张思行被李友知这么一喊,毫无准备的他顿时涨红了脸,华乾峰赶紧拿起自己的扎壶递给张思行,张思行本就不能喝酒,看着这半扎壶酒有些为难,迫于无奈,走到陈建华旁边强作欢笑:“祝董事长生日快乐,身体健康”,陈建华也和蔼地举起小酒杯说道:“同乐同乐,小伙子不错,加油”,说罢一饮而尽,张思行憋了一口气,也将扎壶中的酒一饮而尽,众人纷纷拍手起哄:“好酒量”,李友知发话:“这个是小张,湖南大学毕业的,小伙子不错,小张,去搬个椅子坐下来,不用那么拘谨”,张思行被李友知这么一说,又只好硬着头皮,把靠着墙角的椅子搬了一把,坐在了传菜的位置,朱光伟满脸通红,对着李友知和陈建华说道:“小张以前是我们人力行政中心的,工作干的很好,李总找我要过去的时候我还舍不得,哈哈”,陈建华含笑点头,张思行更加拘谨了,他可不想成为这个饭桌的主角,好在下去的白酒迅速上了脸,掩盖了紧张和不安,正在张思行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陈建华开了口:“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看到小张,我就想到我当年来深圳时候的模样,趁着大家今天这么高兴,我就啰嗦几句,给大家讲一讲我的故事,在座的这些跟着我打江山的,我都没有给他们说过”,在酒精的作用下,张思行开始觉得恍惚,眼睛开始迷离,但是所有人现在都注视着陈建华,听着陈建华讲述着他的故事。

    “1983年,我从上海医科大学毕业,那个时候大学生很稀缺,工作都是包分配,我被分配到了上海一个国营制药厂做质检员,每天的工作都很轻松,生产出来的药品基本上都有定向医院,丝毫不愁销售,几乎没有业绩考核,是真实的‘一张报纸一杯茶‘,工作做了五六年,眼看着身边一起进厂的同事都升成了主管、经理,我却岿然不动,每次去找领导领导都说下一批,后来才知道,身边的这些同事,几乎都是厂领导和政府领导以及退休领导的儿子、世侄、外甥之类,在一个几乎没什么大学生的厂里,我这个大学生倒显得有些异类,虽然内心愤懑,但又无计可施,人的痛苦大抵都来源于此,后来我我思考了一下,要改变这种状态,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改变自己的心态接受现实,要么改变一下现实,不接受现实又改变不了心态,则往往让人痛不欲生,我开始想跳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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