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必将承载大明未来的,马车(2) (第2/2页)
r> 工业母机产生就开始大规模淘汰家庭工坊,将产业推向分工合作的工厂化产业链。 全社会工业化大变革就此成型。 这就是欧美从农业国转向工业国的最初过程。 相较于欧洲,中国先辈在运输上则将科技树点向了另一个更具成本效率和更具规模效益的模式:人工开凿运河。 水运的规模运输优势及运输成本优势,即使是极为发达的现代,仍然超过几乎所有陆运。只是时效上差一些。 东西方这种巨大的选择差异,不能不说是地理地貌及社会世情综合选择的结果。 欧洲美洲主体地理地貌都是大平原,而社会政治体制碎片化。这就自然地逼迫欧美以小农户经济为核心的马车科技树被一路用心地点下去。 中国呢?当然以大一统国家经济为核心的人工运河科技树一路点下去。 在中国,马车牛车这种陆路运输在运河漕运的末端,同样非常重要。但末端那点儿运输距离,对于严重依赖维护的粗木牛车马车,运营的低效率根本显现不出来。 反正车坏了就地卸载,然后车队留人看守,空车拖回去直接进简易工坊修理,再叫一辆新车来把货装走即可。 处理过程如此的麻烦,也拢共走不了10里路。
能差得什么事? 这要是在欧洲美洲大平原上,可就愁死独家跑车的小农户了。 听起来中国人的选择还是很不错的。但任何事物都是有长即有其短。 朱由校深知将整个国家命脉固化在有限大水系的漕运之上,问题有多严重。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使中国人陆地拓疆的能力严重不足,这使得中国大多数时候,都只能以内卷模式来解决国内矛盾。 中原大陆曾多次对北方草原追亡逐北,但很难将打下来的土地转为疆域,原因就是没有强大的陆地运输能力,让北方草原经济融入中原经济体系。 中国旧制马车,牛拉一日行30里,马拉一日行60里。有轴承和转向架的马车在草原平整地形一日可行300里。而在修整过的路面上,可以以少一半的马力2倍载重日行600里。 真相就是这么简单,也是这么残酷。 假定一个理想状态。北方牛羊产出,可以在一日行300里的效率下,抵达北京这样的漕运端头,然后以车载来的活牛羊现杀取rou,换取粮食茶叶车具等物品。 那仅一个冬季,全大明就能吃光全草原的牛羊rou。 到这个级别,草原经济怎么可能不融入中原经济? 在大明之前,提这个问题是没用的,因为根本没有技术来保障这个想法。 但到了明末这个时代,朱由校当然知道马车技术的发展状态。 工业化起步是需要一个大市场推动的,没有这个源头活水的利益驱动,社会转型就不可能产生。 社会不能转型。那就算造出马克沁来,把天下势力都突突一遍,那也最终不过是老朱家剥皮楦草老手艺的翻版。 在这一点上,马克沁跟绣春刀并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朱由校笑眯眯地对鲁大木说道: “鲁卿言词恳切,直指要害。 天下转输之事,几句即得其真。 即日擢升工部营缮司郎中,职事仍为御马监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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