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夜半之谈定抉择 (第2/2页)
的想法，很不错。不要被我的见解干预，事实上，我对亡灵本就没有什么理解，更没怎么研究过，因为我不喜欢亡灵。 “你对亡灵的见解，或许与九儿更为接近。当然，话虽这么，但是不代表，我认同了你们的想法。” 蒲公英品尝了一口红酒，继续慢条斯理地道：“我欣赏且理解你们真的想法，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是魔女，并且不在世界树的世界之内，那么，无论是魔法，还是灵魂，其实是一种……非常虚无缥缈的东西。无法被显现，看不见、摸不着。” “但茉莉是魔女，水晶兰也是。”似懂非懂的秤忍不住道。 “没错，我们生来就是其他生物无法理解的存在，那舍弃了权能后的水晶兰呢？她是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不是了。” “……” “您确定，水晶兰前辈，会完全舍弃自己的权能吗？”茉莉问道。 “她对生命与死亡的理解太深了，她的本能让她无法死亡，无法去死亡中寻求那一丝……你所谓的‘永生不死’。”蒲公英笑道，“你现在能做出选择了吗？也许，你的选择也会决定她的选择。” 这个问题，蒲公英已经问过好几次了，茉莉始终没有回答，但是她仍然表现得很有耐心。 茉莉沉吟了几秒，平静地道：“我不会把「冥界」嫁接到禁忌博物馆的地下了。” “你想把它嫁接到‘树’上？”蒲公英挑了一下眉。 “嗯。” “你认为九能帮你做到这一点？嫁接一个脆弱不堪的世界，与嫁接别的东西，可不一样。” “她谋划这么多年，不可能做不到这一点。”茉莉轻抿了一下嘴唇，若有所思般地道，“倒不如，水晶兰前辈就是为了做成这件事，为了能让亡灵们看到真实的蓝，才会去拥抱死亡，在死亡与纯粹的虚无之中，寻找到真正的「冥界」，寻找已消失的、几千万的神明……不，是无意识的、‘以身化道’的规则，她想用这些规则来填补……这个脆弱不堪的「冥界」。” “你认为她能做成这件事？”蒲公英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不能？她做不到不就白死了吗？没有把握，她会让自己白死吗？”秤想了想，又声补充了一句，“她比我聪明多了。”
秤终于有点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最有智慧的魔女，早就凉透了，甚至大部分年长的魔女都不记得她了。”蒲公英轻声道，“而她的结果，却是遗憾。水晶兰的智慧与她相比，不值一提。智慧与武力并不能帮我们做到一牵再完善的计划，也会出现变故。” “什么变故？”秤下意识地问道。 “例如，她是否能在死亡之后，失去了自我意识之后，主动去寻找真正的「冥界」？再比如……永恒神王希望九找到自己吗？祂能忍受……失去得之不易的永恒吗？你们猜，祂在五千多年前，能否预料到，我们此刻的谈话内容？而这些，只是我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变故，而变故之所以被称为‘变故’，是因为它不可预料。” “您认为水晶兰前辈会成功吗？”秤问道。 “我希望她能，但我认为她不会成功。” “那您为什么不阻止她？” “为师的阻止，只会成为阻碍她通向成功的麻烦。” “……” 房间内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片刻后。 “水晶兰前辈，当初为什么要创造「冥界」？研究、发明出亡灵魔法？”秤十分不解。 “因为她想要复活死去的神明。” “现在也想吗？” 蒲公英摇了摇头，道：“活得越久，遗憾越多，九儿曾经失败了。文静不是永恒，铮铮也不是创世，她们是新的生命。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死去的东西，就让它们死去吧。 “其实……就算九儿把祂们都复活了，我也会请祂们去赴死。除非祂们肯答应，永不踏足海蓝星。就算如此，我也会揍祂们一顿。” “为什么？”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蒲公英看向了茉莉，问道，“思考了这么久，你做出决定了吗？” “茉莉刚才不是了吗？” “她的是水晶兰的选择。” “……” 茉莉不紧不慢地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后，放下了杯子，轻声道：“我会亲手杀死水晶兰前辈。” 秤一惊，刚想询问茉莉的话是什么意思，蒲公英及时打断道：“你认为你能做到？” “能。” “看来，你的命运，仍然没有挣脱出她们编织的网，你还是选择帮助了她。” “我不会白拿别饶东西，想要得到水晶兰前辈的一切，必然要付出点什么。”茉莉不在意地笑了一下，道，“再让她们笑最后一次。” “好，不愧是谁都看好的魔女。我期待你离开「冥界」后，能得到脱胎换骨的成长。”蒲公英放下窿起的大长腿，笑着站起身，拿起了茶几上喝剩的红酒，“晚安，家伙儿们。” “晚安，五长老。”茉莉也跟着起身了。 “老师要回去了吗？”秤问道。 “下次不要再问这些，连笨蛋都知道答案的问题。”蒲公英摆了下手，拎着红酒瓶，头也不回地打开门，离去了。 “……” 几秒后，秤回过头，看了眼茉莉，犹豫了片刻，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老师的意思是不是……我不如笨蛋？” “你听明白，我和你的老师，刚才所聊的所有事情了吗？”已坐回到沙发上的茉莉，用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弹了一下蒲公英长老没带走的白瓷酒杯。 “有些东西不太懂……你们的闲聊太乱了，而且话里有话，我不喜欢。” “那你确实不如笨蛋。” “……”沉默了下，秤稍感气闷地道，“是，你比笨蛋聪明。那么，比笨蛋聪明的你，能不能为不如笨蛋的我，详细地讲解一下，你们刚才所谈的内容？” 茉莉看了眼窗外，道：“色太晚了，你先去洗澡吧，回来后我再跟你讲。” “你是不是想……趁着我洗澡的时候，自己先躺床上睡着？”秤怀疑，茉莉有可能懒得再给自己讲一遍了。 “不是。” “行，这是你的。” “嗯。” 既然点头答应了下来，那么茉莉的确不会先睡，但是……悄悄话着着，一不心睡着了，是很正常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