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路宿云苓驿(其二) (第2/2页)
家里,母亲对芸儿奉若至宝,怕是很不舍得为她许婚呢,因此倒也没有提何时为她行及笄之礼。” “这也是人之常情。”司马将目光转向蔓生,颔首道:“老夫待季姬亦是如此。她及笄已三年有余,本该早早为她绸缪婚事的,只是为人父母者,总有一些私心,舍不得让她远嫁,因而便拖到了现在。” 听到这些,蔓生脸上泛红,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公孙枝转头望去,恰好与子芸姜四目相对,两人顿时也都羞红了脸,急忙转过头来,假装摆弄几上的餐盘酒器。 “去岁君上做主,为她物色了一名秦国公子,人品相貌倒都极为端庄,老夫看了也很满意。眼下四礼已毕,那秦人也快要来请期了……老夫却没有了主意!”司马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季姜是你母亲唯一的女儿,想必她更是如此吧?” “毑爷所言甚是!”吕饴转头看了看子芸姜,随后又答道:“芸儿少时淘气得很,母亲也不常管教她,总是由着她的性子让她疯玩。倒是这几年,眼看她将要及笄,母亲怕是也着急了,忽而便亲热起来,哪怕是一刻都不想让她离开!芸儿总不习惯这么拘着,心中可是老大的不愿意,还天天跟我抱怨呢!因而这次说什么都要来观礼,为的怕就是要躲开我母亲吧!”
吕饴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便都笑了起来。子芸姜心里恐怕早就想打她哥哥了,只可惜在长辈面前总不好失了礼数,于是便噘着小嘴白了吕饴一眼。 “说起这次观礼……”司马突然打断了众人的笑声,问道:“老夫今日见到,饴甥远国远家,却似乎只带了二三十人出行?” 还未等吕饴回答,司马又续说道:“你年少随性,常出门在外或许不以为意,但也该多位季姜着想。现下年景虽好,路途中却仍免不了会有狄人、盗匪往来劫掠,该当有所防备才是!” 吕饴正待要答谢司马教诲,馆人罕夷已进了中堂,向司马拱手道:“为主孟准备的房舍已命人收拾妥当,接下来如何安排还请主孟示下!” “尊驾费心了!”司马说着便转头看向坐在右首的公孙成业,成业会意,遂转身从仆隶手持的木匣中取出一块玉璧奉在父亲面前。司马子申持璧起身道:“旅人出行在外,常劳荀大夫照拂。只因行路仓促,无法当面致谢,便只能以此璧聊表谢意了,还望尊驾能代为转达。” 罕夷趋行至主位前再拜道:“小人居于山野之中,能有幸服侍主孟已不胜惶恐,怎敢不唯命是听!”接过了玉璧,罕夷将其转交到一名侍女手中,这才引着众人去客房落脚。 罕夷为司马安排的住处是一座二层的楼阁,阁中一楼是敞亮的厅堂,一应陈设布局与申氏府中前厅颇有类似。堂下廊柱外侧摆放了几组铜簋,簋中早已备下了热腾腾的餔食,进得门来便闻到满堂香气,令这一天都未尝到一口热汤的旅人都忍不住咽下了口水。 待罕夷告辞离开,众人便都忙不迭地按照刚刚的次序落座,端着身子等待侍婢将饭食都呈上来。看着孩子们假装拘束的模样,司马也只是会心一笑:“都劳累一天了,想必都饿极了吧?那就不必拘着了!” 有了父亲的允准,堂上的气氛便比刚刚欢快了许多,众人大快朵颐的同时,还不忘互相逗笑。倒是坐在下首的公孙枝,因心中顾着离座不远的子芸姜,说话便总是放不开,只能听jiejie蔓生聊一些城中发生的趣事。吕饴只顾着奉承司马,倒是把子芸姜也晾在一边,她便只好侧过脸来,饮食间有意无意地抬头看看公孙枝,这一切自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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