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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第1/4页)
#70 桓红雪这些年没少交男朋友。 然而这次,李琢言却无端有了种预感。怕是要成了。 连曾经抵触情绪强烈、直接打上门来的许济州,也摆出了坦然接受的佛系状态。他说:“认命吧,这可能就是拆不散的缘。” 这多年未见的小学校友出落得还不错,就是眉宇间吊儿郎当那股气质,总让人想起沙包砸脸的痛,不太舒服。 两人结识的方式比较特殊,似乎也不必假礼貌。 李琢言道:“你什么时候皈依佛门了。” “我这叫通透。大人的事嘛,管他呢,”许济州短暂地放下游戏,非常中二地做了个“抓住”的动作,“抓住你在乎的就好了。” “你在乎什么啊?”她顺口问。 许济州一秒捡起switch,宝贝似的捧在手心,“游戏机。” 李琢言:“……” 就这点出息。 餐后回家,李琢言算了下时间,打电话给李父。 刚知道父母离婚真相那会儿,李琢言很为李父不值。 她在脑海里勾勒出那个男小三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也想过,以后等男小三过门,她势必要搅得狗男女鸡犬不宁。 可没想到,离婚以后,桓红雪也没嫁给那人。 于是,李琢言的一身小本事,全转移到了桓红雪的历任男朋友上。 她对任何一位准继父,都仗着自己小女孩的身份,捉弄戏耍。桓红雪越生气,她越幸灾乐祸。 哪怕长大之后,也只是稍做收敛,依旧表现得很难相处。 短暂出神了一会儿,直到电话接通,传来一声“喂。” “爸爸。”李琢言叫了声。 “言言啊,有事吗?”李父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 李父离婚以后去了国外,这些年,每逢李琢言生日,他都会打电话回来。 这天生日还没到,所以他接起电话时,略显意外。 李琢言没提桓红雪的事,随手翻了翻书包,和李父闲聊。 无意看见一张留学机构宣传单,倒是想起一茬,“爸,我毕业想申你那里的舞蹈学院。” 当初在抚养权之争上,李父因为经济条件,没能争过桓红雪。早些年,他还常说要想接她出国。这几年,大概是她长大了,或者是时间久了,李父也没有再提。 预想中的赞许声并未到来,相反,是长久的沉默。 李琢言忽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李父终于开口:“言言。” “啊?”她望向高楼外的雨夜。 “爸爸有新家了。” 有那么几秒,李琢言没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有新家了,然后呢? 她指甲无意识地抠了下宣传单,“喔……” “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我们有一个女儿,今年三岁。” 剩下的内容,李琢言没有听得太清楚。 只知道李父的意思是,他有了新家庭,新妻子,新女儿。她的到来,所有人都会介意,还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比较好。 李琢言茫然地挂了电话。 也是在这一刻,她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无措。 她对桓红雪的一个个男朋友冷脸相待,却不妨碍下一任的到来。她自诩正义使者,可事实却是,李父早就有了新家,大概就算知道了她的“孤军奋战”,也会温和笑一句小孩心性。 大家都走出来了,好像只有她在原地打转。 即便三口之家的幸福时光又短又模糊不清。 她攥紧宣传单,慢慢靠着玻璃窗蹲坐下来。 脑袋里搜肠刮肚,找出词句安慰自己。 都这么多年了,哪怕李父仍旧一个人,怕是也不知怎么面对她这个多年不见的女儿。何况,他还有新家了啊。 人之常情。 其实不用难过的。 ……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更大了,透过没关紧的露台门横扫进来,湿凉凉的一片。 李琢言站起身关窗,雨水打在手臂上,记忆忽然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 那时她关窗回身,转头就看到了傅成蹊。少年立在雨天的阴影中,清淡得如同一滴晕开的水墨。 许济州的话,听起来既浅薄又理想化,却很有道理。 抓住自己在乎的。 这一刻,她多想见到他。 --- 傅成蹊冲完澡,边擦头发边从浴室出来。 暴雨天气的平城透着股灰压压的气息,像落下一面灰色帷幕,笼罩这座钢铁森林。 他从小性格独立,升上高中以后,大多时间都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周末才会回家。 这周恰好傅展行出差,裴奚若则陪简星然结伴考察酒店选址去了。 他便没回柏嘉府,下午和几个朋友在校内体育馆打篮球,出了一身汗,洗完澡才舒爽不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