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那一年,我十二岁 (第2/2页)
功还是要靠自己努力。 晓敏踌躇满志说道 :放心吧,你今晚花了这么多的口水才说服了我妈,我怎么也不会浪费了你的一番苦心。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宁殷刚好在别桌回来,听见杨晓敏在豪言壮语,忍不住怼道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样正能量的人?居然这么听姐夫的话。 杨晓敏得瑟道 :我爸都不敢硬刚老妈,姐夫敢不畏强权,据理力争,是我辈楷模欸! 这时候,落落到了,中行赶紧介绍给他们认识,然后让落落和晓敏谈关于艺考的事情,芷溪也加入讨论,中行和宁殷喝酒看表演。这时,台上是个女的在独舞,17-8岁清清秀秀的样子,只是实在太单薄,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嗯,实在是有点太瘦了。想来可能学舞蹈的都不会太胖吧。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功底扎实,舞姿也美,当真是赏心悦目。宁殷看中行这般专注,问道 :你喜欢看跳舞? 中行娓娓道来 :这应该是汉唐古典舞中的相和歌吧,乐是相和三调,这个女孩能在这么狭窄的地方跳出相和大曲的气势,实在是了不得,了不得。只是总感觉有点怪怪的,我却说不出为什么。 宁欣:这个你也懂? 中行:略懂、略懂。只是你这里怎么还请童工的?这个女孩我看最多十七八岁左右。 :这个你要问晓敏,是她硬要塞给我的。 中行回头问晓敏道 :晓敏,你怎么给你哥哥安排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来这里跳舞的?不会影响她的生活吗? 晓敏说道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说起来怕是要讲个三天三夜。 :那就简单说说好了。 :哦,她缺钱。 :缺钱? :嗯,她叫庄蝶儿,是我的同学,也是我们舞蹈班的领舞,她快毕业了,想存点钱上大学。 中行纳闷道 :怎么会这样?她家里不管? :她是孤儿,在医院被父母遗弃的,所以在福利院长大的。
...... 云中行皱眉问道 :哪个福利院? :好像是东山福利院吧。 :噢。 中行不再说话,只是回想起12岁到15岁时在福利院的日子。福利院虽然不是地狱,更不会是天堂。院里的孩子有残的,有病的,有弱智的,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女孩子是正常的,只是被遗弃了。她们都很懂事,唯一的愿望就是被好心人领养。每当有陌生人来福利院看孩子,院长都会让孩子们穿上最干净得体的衣服,洗干净脸上手上的邋遢,展露出最流水线的笑容,然后,然后就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等来失落,希望,和夜半的哭声。中行自己从不失落,因为从来没有一个来领养孩子的人会多看云中行一眼,也不会多问一句,所以自己也不多看他们一眼,也不多说一句。其实道理也明白,像自己这么大的孩子,性格已定,对于相互间建立感情和信任是有很大风险的,所以从不奢望,更不奢求。中行在福利院就这样过了三年,直到准备寄读,离开前,中行暑假在南京做短工的时候,看到这世上最美丽的石头,便带回来送给院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需要,我觉得。我们都需要,我觉得...... 芷溪和晓敏说道 :你这个同学怎么样?如果人不错我们可以资助她,帮帮她呀。 晓敏还没开口,中行就说道 :你呀还是小看了你弟弟meimei,也小看了她。 :怎么说? :她要是不好,你弟弟meimei又怎么会帮她安排在这里打工,她要是肯接受资助,又怎么会在这里打工? 宁殷拿起酒杯敬了中行一个。 晓敏说道 :我也和她说过,她拒绝了,她脾气很怪的,从来都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就是练功,反正我也搞不懂。 落落这时说道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在黑暗的远处偷偷给她点一盏灯,哪怕微弱闪烁,她也会努力去追逐光明,你要是在她身边点一个火把,那可能是灼热,难受。说一个故事,有一个人把一幅画送给双目失明的好朋友,其他人都不理解和抱怨他,只是这个朋友很感动,很喜欢,就这样抱着“看”,这个好像没有道理可讲,却又有很深的道理…… 晓敏紧问道 :什么道理? :这个人不觉得自己的朋友是特殊的,是失明的,所以有一幅好的画,就想让他知道,想和他分享,感悟,这是爱超越了现实。 晓敏“哦”了一声,不过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我们都淡淡的笑了,继续喝着饮料聊天看表演。庄蝶儿换了套舞衣,跳的是《霓裳羽衣》,姿态悠飏,舞姿曼妙。旋转得渐渐虚幻,迷幻了这里一切的关系、情感、纷争、烦恼,林林总总。 曲终舞散,博得满堂喝彩。庄蝶儿换了便服,径直来到宁欣这一桌,对宁殷叫了一声“宁少”。晓敏站起来拉着她入座,然后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你了。 :累不累? :累。 :来,想喝点什么? :果汁吧。 方落落问道 :不试一下这个红酒?一点点,很不错的喔。 庄蝶儿:我从不喝酒,一点点都不喝。 晓敏分别介绍道 :这位是我表姐宁芷溪,这位是云哥哥,这位是方落落jiejie,她准备安排我考北电的考前培训,你要不要一起去考考? :不去。 落落奇道 :为什么呢? 庄蝶儿想了想说道 :我的舞蹈老师说过,北电不会收我的。 看着她们聊天,中行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庄蝶儿的表演有点怪怪的感觉,那是空泛的感觉。空泛的眼神,再好的舞,却没有魂。如锦衣下的玩偶。冷,没有笑容,没有表情,也没有看着谁,一个也没有。因为她总是微微的低着头,是习惯吗?哎......习惯了,也就习惯了。中行不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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