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11 (第5/11页)
句话没说。估计他心里也只有生意和麻将了,顾不上这点小事。” 王科达指了指脑子,低声训道:“你真以为夏继成就是他看起来那副样子?静水流深,不想在你这儿起波澜而已!”王科达太了解杨奎了,他不比顾耀东复杂到哪里去。但是夏继成不一样。 顾耀东已经在医务室上完了药。 夏继成抄着手靠在门边:“李队长,带他们先回去。”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很识趣地离开了,屋里只剩夏继成和顾耀东二人。 “采访的时候想过后果吗?”夏继成问道。 “想过。”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 “我只是个穿着警察外套的普通人,不想因为这身衣服,连福安弄都没脸回去。”他抬起头,鼻青脸肿地挤出一个笑容,“处长,其实我现在挺高兴的。说了自己想说的话,我能心安理得回家了。” 对于这个谈话结果,夏继成并不意外。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很随意地说道:“给你放几天假。等伤好了,穿一身方便活动的衣服来警局。” 顾耀东:“干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夏继成没头没脑地扔下这一句,转身走了。 顾悦西哼着歌从二楼下来倒水喝,刚一下来,就看见顾耀东从门口回来。 “出院啦?” 顾耀东一抬头,顾悦西吓得差点摔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哎呀!” 耀东父母听见尖叫声,赶紧从屋里跑出来。顾耀东遮遮掩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屋子人都傻了眼。 耀东母亲声音哆嗦了:“顾悦西!你不是说你弟弟红光满面好好的吗?” 顾悦西:“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呀!” 沈青禾听见动静,从楼上匆匆下来,看见顾耀东肿成猪头的样子,也愣住了。 耀东母亲哭喊起来:“这叫好好的吗?那是什么医院啊!他们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顾耀东:“妈,不是医院,我……不小心摔的。” 耀东母亲更加痛心地哭天喊地:“这叫什么世道啊!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回家还不敢说!可怜我的儿子……” 顾耀东不敢再说话了。沈青禾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回了屋,关了房门,小小世界总算安静下来。不想说话,不想思考,很疲惫,疲惫到想一觉睡去,再也不去警察局,再也不指望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指望。 他呆滞地坐在床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然后翻出镜子照了照,居然被鼻青脸肿的自己惊了一下。 这时,敲门声响了。 顾耀东:“妈,我没事——” 门轻轻推开了,是沈青禾。 顾耀东赶紧起身:“沈小姐!”他想起自己肿成猪头般的脸,使劲埋下头恨不得藏起来。 沈青禾放了几盒药在桌上:“跌打损伤的药膏。知道怎么用吧?” 顾耀东:“知道”。 沈青禾心里有股无名火,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你是警察,实在打不过……你可以往警局里跑啊!” “下次记住了。” 沈青禾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察觉到了异样:“是在警局里被打的?” 顾耀东没说话,这是默认了。沈青禾一脸的不可思议。 街上依然每天都有大批民众游行示威。他们举着横幅,高喊着:“反对饥饿!反对内战!反对迫害!”“我们要用汗和血去换取一个真正独立、民主、和平、康乐的自由新中国!”顾耀东躺在床上,每天都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激烈而振奋人心的呐喊。他在家里躺了好几天。头上挨那一闷棍的剧痛还很清晰,而外面的世界已经在悄然发生变化。 去布兰咖啡馆的路上,沈青禾每隔一段就能看到执勤的交通警察。他们衔着警哨站在路边,只是看着游行队伍经过,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警哨也懒得吹响。沈青禾从人群旁经过,看了几眼交通警,进了咖啡厅。夏继成已经按时到了。 沈青禾要了一杯咖啡,小声问道:“最近几次游行和罢工,现场都只来了几名交通警,而且只佩戴警哨,连警棍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变态度了?” “上面下了死命令,最近一段时间不得发生任何冲突事件。刑一处和刑二处都取消出警了。” “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说过莫干山文化交流会吗?” “知道。警委本来要转移一批进步人士去解放区。但是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就是为了去莫干山。” “这个会以前是民间自发组织,但是今年内政部要介入,由他们主办。上海这边有影响力的文人作家基本都受到了邀请。局里让王科达到莫干山负责安全工作。” 说完这番话,两个人心里大概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沈青禾:“你也觉得是司马昭之心?” “可能是一场百家争鸣的盛会,也可能是鸿门宴。跟他们讲清楚形势,最好是能说服这批人放弃莫干山之行。” “试过了,行不通。他们坚持要利用这个大会发声,给政府施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