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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看你嘴唇乌紫乌紫的!”正说话,被他拎在手里的多多挣扎着:“外公!你快放开我!” “看你还打人不!” “我是钟馗,专门捉鬼!” “我还是钟馗他外公呢!专门捉你这捣蛋鬼!” “我要拉屎!” 爷孙俩吵吵闹闹地进了屋,剩下沈青禾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南星租车行的车夫已经散去了。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他们被殴打时遗落的鞋子、帽子,踩烂的横幅,以及随处可见的血迹。 车行经理吐了口唾沫,“一帮老鼠臭虫。”他转头对领头的打手说,“明天上财务那儿领钱。”刚要走,杨一学追了过来。对方显然很意外,上下打量着他。 杨一学客客气气地说:“我不是来闹事的。前两天我来过一次,为了押金的事。” 对方冷笑道:“我记得。我还以为你回去搬救兵了,还是一个人来的呀?” “车子我确实租不起了,就是想按合约把押金取回来。上次来您说退不了,我特地又回家看了合约,您可能是忘了。”他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抽出叠得很平整的合约,“您看,这上面写了归还黄包车时,当初交的押金可以退还。” 经理眼睛都没斜一下:“拿合约要挟我?” 杨一学赔着笑:“不不不,只是跟您商量。我女儿十一岁,马上要读中学了,脚上还穿的是九岁时候买的鞋,脚趾都露在外面了。我是想拿这笔押金给她买双新鞋子。” “想买鞋,那就多拉车多攒钱啊!” “不瞒您说,我拉了三个月的车,起早贪黑,交完租金真的连吃饭钱都不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经理,拜托您通融通融,把押金退给我吧。孩子大了,总得要穿双体面的鞋子,我不想她进了中学被人家笑话。” “你比那些人聪明,还看得懂合约。” 杨一学始终卑微地赔着笑:“不是想计较合约,只是……办事情总要讲个信誉。” 经理转头朝楼里喊了声:“徐会计——”然后他皮笑肉不笑地对杨一学说:“我讲信誉啊!你要给女儿买鞋嘛,应该退。不过按规矩我们要先验车。” 杨一学终于看见了希望,高兴起来。 徐会计带了一名手下来验车,那人绕着黄包车摸摸看看,徐会计拿着算盘等着他报损。 车行经理瞄了杨一学一眼:“以前干什么的?” 杨一学:“会计。” 徐会计笑道:“同行啊。” 杨一学有些尴尬:“厂子已经倒闭好长时间了。” 经理:“这么辛苦,也没个亲戚朋友的帮你想想办法,找找路子?” “在上海也不认识什么人,哪里找得到路子呀。” “哦……那就好办了。”经理朝验车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立刻会意,装腔作势报起来:“车身油漆划痕三处,拉手磨损,车轮也有磨损,另有锈斑共五处。” 徐会计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算盘:“扣除上述维修费用,共退还押金一百万块。” 杨一学蒙了:“我当初交的是三百万押金。” 经理:“车子用坏了,不用花钱修的呀?” 杨一学:“可是拉车车轮怎么可能会没有磨损。” 经理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挑衅地拍着他的脸,仿佛是一个一个耳光打在脸上:“你不是很懂合约,很懂法律吗?我说当初租给你的是新车,你能证明不是?” 杨一学语塞。 “证明不了?那你就得赔我折旧费,维修费。”杨一学被拍着脸步步后退,经理依然不依不饶,“什么背景都没有就敢来南星车行要钱?你在我眼里就是只臭虫,今天把你踩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替你吭一声。哦,除了你那个还穿着破鞋子的女儿。” 杨一学忍无可忍,用手挡了一下。经理一把将他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要是不满意,你可以去报警,找警察替你申冤啊!到时候肯定能把我吓得屁滚尿流!” 徐会计将一百万朝杨一学脸上一扔,一行人扬长而去,黄包车也被拉走了。杨一学屈辱地在地上坐了片刻,最终还是将散落一地的钞票一张一张捡了起来。 深夜的福安弄空无一人。杨一学轻轻推开家门,福朵已经自己缩在床上睡着了。桌上还有她留给爸爸的两个荠菜饼。 杨一学给女儿盖上被子,默默捡起地上的鞋子看了看。两只鞋子都已经张了口,破旧不堪。 第二天,杨一学去了一家叫田记的皮鞋店。这家店里有一双带蝴蝶结的白色小皮鞋,他已经来看了很多次,也想过很多次,如果福朵穿上这双皮鞋去上中学会有多好看。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没攒够钱,又一个星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攒够钱。 老板:“这双鞋我已经给你留了一个礼拜,到底还买不买啦?” 杨一学赔着笑:“真的不能再便宜一点吗?” “现在上街理个发都要三万块,这是小牛皮的鞋子,二百七十万,已经是整条街最便宜的啦!”看杨一学一脸为难,老板又问道,“上回不是听你说,把黄